第21章 上巳节（1 / 2）

长公主知是安安为了转移话题，明知故问。

“我不能出宫啊，你和你兄长好好游玩，回来讲给我听。”

“太子陪姐姐去也不行吗？”

“皇兄更不能轻易出宫了，何况是去这么热闹的地方，太危险了。”

“偷着出宫呢？”

长公主摇头：“儿时不懂事，甚至将你也置于险地，即使我们没事，一旦被父皇知晓，我们身边的下人们都是要掉脑袋的。现在可不敢如此鲁莽行事了。”

林安了然。

上巳节前夕，林安回到了国公府，如公主小院内一片喜气洋洋。能够出府游玩，实在机会难得。

三月初三一大早。

天还未亮，林安就跳起来梳洗，换上一套薄纱的粉色衣裙，层层叠叠的裙摆，点缀着各色花朵图案刺绣。

林安问：“穿得这么鲜艳好吗？我不需要女扮男装吗？”

如霜笑道：“如公主是话本子看多了，哪有女子一穿上男装，世人就认不出这是女子的呢？我们只须扮作寻常富贵人家的小姐，就好了。”

梳妆完毕，来到院内，如霜三人也换上了较为普通的素色丫鬟裙装，常禄则穿着普通小厮的短襟衣衫，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实际上常禄和如霜她们同岁，都是20岁了。

带着四人向哥嫂的院子出发，哥哥赵毖之，换好了一身富家公子的长衫装扮。嫂子叮嘱了几句，照看好安安之类的话，一行人就又往主院去了。

待在主院与老国公请安告辞后，带着一众家丁打扮的侍卫，上了马车出发之时，天已大亮了。

哥哥也没骑马，独坐一辆马车，林安带着三个丫鬟，坐在后面马车里。

林安拉开窗帘，瞧这外面的街景，主要街道两旁涌出很多小贩，卖粥的，卖一种青团的，卖木制小玩具的，卖各种绢花的… …

一路行上京郊的官道上，都是络绎不绝的马车，在一些地方甚至会堵车。

行至西郊的西凉河，赵毖之带着妹妹下了马车，步行片刻，来到河边。

这里早有府内家丁布置好了郊游的一应物品。

一张大竹席上，放着两个蒲团，兄妹二人坐定后，丫鬟小厮们将两个大食盒逐层打开，每一层作为托盘，直接放在竹席之上。

食盒里精巧点心、时令水果，还有下酒菜和几壶酒。

吃吃喝喝，欣赏着沿河的景色，好不惬意。

河边来郊游的人越来越多，无疑都是文人雅士及富贵人家的公子和小姐们。

河对岸就来了一波文人，他们的小厮挖出一条弯弯绕绕的小沟渠，几人围坐在沟渠旁边，取一托盘放入沟渠中，托盘上摆着一杯酒，一排竹签。

托盘飘到哪位面前停留了，哪位就喝了杯中酒，抽取一只竹签，按照签上的命题，做一首诗。此为曲水流觞。

太阳升高后，如霜等人为如公主和世子撑起遮阳伞，巨大的遮阳伞固定在身后。

这时，从山里走出一群少女，行至河边。

少女们身穿长裙，却都裸露双臂，身姿不高，但都十分健康充满活力。仔细看去，少女们肤色深，眼睛大而圆，这……和如风好像啊！

林安转身看向如风。

如风笑着回应道：“奴婢正是和她们一样，是这山里土著，幼时父母亡故，被京都牙行收走，幸好卖入国公府。”

这时就听得一位土著少女开始唱起了山歌，歌喉响亮清脆，穿透力极强，歌曲婉转高亢。

四句歌曲唱罢，河中间传来了少年的歌声，不知何时，十几个土著少年，撑着竹筏已经行至河中央了。

少年们赤膊上身，身上仅披几条彩带，下穿红黑相间的长裤。乘船的少年肌肉紧实，唱歌的少年面带笑容露出雪白的牙齿。

林安听不懂歌词的内容，但看岸边的少女们面露娇羞，便知应是夸赞少女们了。少年唱罢，少女这边又推出一位来对唱。只见少女似怒似嗔的唱了四句，少年那边爆发出爽朗的笑声，又一个身形健硕的少男跳到船头开始唱起… …

两边一来一回唱了好一会，少女们跑回山里，少年们也将竹筏划远了。

如风解释道：“这山歌对下来，互相中意的男女，就要在下午跳舞的时候护送信物了。”

林安不禁感叹道：“好浪漫啊！”

身后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何为浪漫啊？”

林安吓一跳，他们周围是周毅等人便衣守护的，看似热闹，却没有外人能够靠近。

林安猛一回头，这是人谁？好眼熟…是胖子杨琪仁？？

“杨琪仁！你怎么又变样了！”林安跳起来，又马上坐了回去，腿麻了。

杨琪仁盘腿坐在林安面前下坡处的凉席上，与林安对话。

“依然是托如…赵姑娘的福啊，在下每日坚持习武，确实自觉强壮不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