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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视线如有实质般停留在她身上。
季清羽赶紧上床,掀开薄被,宛若一尾鱼滑了进去,闭上眼睛,一脸清心寡欲。他的目光随着她移动,静了片刻,关了灯躺下。床太大了,两人都没有刻意地靠得很近,可她翻个身,他的腿动一下,在迷迷糊糊睡着时,她被他搂进了怀里,身躯相贴。
…
清晨。
冯成则很早就起床,可能被他禁锢着不太舒服,可能是关系更近一步,她也有了胆气,即使在睡梦中半夜也能一脚把他踢开,但还是贴着他在睡,在睡觉这方面,她很霸道,她可以抱着他缠着他,但他不能。他垂着眼眸,本来还想多看她一会儿,但窗帘透出的光亮让他推测,如果他再不快点起床,某个因为要上学很不高兴的女生就要横冲直撞闯进来。
他掀开被子,坐在床边,静静平息着体内的躁动。
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腕表看了时间,静坐了好几分钟后,他才放轻步子开了门。门口正要敲门的冯嘉沅扑了个空,直愣愣地后退一步,瞪圆了眼睛看着爸爸。
父女俩四目相对。
就在冯成则要俯身提溜她到客厅去时,作为女儿的沅宝早就看穿了他的心思,毕竟这种事已经发生过几次了。爷爷悄悄跟她说过,虽然她的人生中可以犯很多很多很多次错,但还是希望她能做家里最聪明的宝贝,做错的题,尽量不要再错。
她用力地点头答应了。
爷爷特别高兴,眼睛红了,差点哭了。她问爷爷是不是要掉金豆豆,爷爷说她看错了。
她之前被爸爸抓住过,这次不会了,以后也都不会了!她很灵活地猫着腰,从爸爸的臂弯下钻了进来,就像是足球一样,滚进房间,矫健地爬上床,躺在季清羽身旁,伸出小手,抱住,又往妈妈怀里钻,用小脑袋拱了拱,“妈妈,妈妈,妈妈,妈咪~”
季清羽在冯嘉沅进来时就醒了。
她懒洋洋地睁开眼睛,伸手捏了捏女儿的脸蛋,母女俩五官上也很相似,都是圆圆的眼睛,笑起来弯弯的。
冯成则站在门口。
过了一会儿,她坐了起来,故作幽怨地对他说:“冯总,你肯定很少踢足球吧?”
就算踢过,肯定也没当过守门员。
这句话冯嘉沅听不懂,但冯成则听懂了,他并不回避她的揶揄,神色自若地点了下头,看了眼在床上的那颗球,又看了看她,他也只能败下阵来,这两个人他好像都对付不了。
季清羽也没办法再补觉了。
这也不能全怪沅宝,她昨天跟楚宁约好了,九点钟左右楚宁会开车来接她,然后她们要去看几个办公室,尽快确定公司选址。她只能认命地起床。
冯嘉沅道了早安后,在刘姐的催促之下也得去上学了。
季清羽一脸困倦地从浴室出来,发现冯成则还在衣帽间等着他,衬衫西裤已经穿好,正慢条斯理地戴腕表,“帮我选条领带。”
“……哦。”
给他选了还不够,他不接。
季清羽立刻就懂了他的意思,为难地说:“我还不会。”
“没事。”他说,“我没那么多讲究。”
她只好走到他面前,踮起脚尖,将领带套进衬衫领里,卡在了第一步——怎么办,完全忘记了他之前的示范,反而对小时候系绿领巾红领巾的步骤熟记于心。
但是!
她能给说不定今天还要开很重要会议的冯总系红领巾吗?
冯成则见她皱着眉头,极轻地笑了声,接着他伸手,握住她。
盯着她的眼睛,手上动作不停,手把手地教她,“多系几次就会了。”
季清羽眼睑低垂,唇角却翘起。她还没来得及换下睡衣,腿贴着他的西裤,两人神情都很平静镇定,黑色的西裤,雪白的腿,在穿衣镜前,形成了旖旎画面。
…
冯成则很清楚对于企业家来说,稳定的婚姻,以及可靠的已婚身份是很加分的。
所以在飞机上时他发现无名指上戴了婚戒,也没想过要摘下来。他很早就注意到她手指是光秃秃的,昨天就只是叠加戴了两条手链,便沉吟道:“你的戒指呢?”
“戒指?”季清羽想了想,“放在首饰盒里了……”
说着她松开扯着他领带的手,转过身,拉开了首饰柜。她也不太清楚哪个是正式婚戒,哪个是日常佩戴的,五年后的她有太多太多的首饰,光是五颜六色的钻都有不少。
冯成则来到她身侧,很快找到了跟他无名指上款式最为相似的戒指。
他是光圈男戒,一点点缀都没有。
她的上面镶嵌着一颗钻。
日常钻戒的自然不会太夸张。真正华丽到夸张的婚戒也只会在相对而言比较正式的场合戴上。
在季清羽微微惊讶的眼神中,他用左手扣住了她的手腕,右手则缓慢而坚定地将这枚戒指推了进去,牢牢地圈在代表了婚姻与忠诚的无名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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