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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她试着拿巾帕擦拭,却怎么也擦不干净。
空梵许久都不退烧。莹姬不由更谨慎起来。她从乾坤囊里取出药,认认真真地调整了药方,重新给他煎药、喂药。
空梵的身体一会儿滚烫,一会儿如寒冰一样冰凉。
“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莹姬看着怀里的空梵,犯难地喃喃自语。
她将空梵放平,脱了他身上被汤药一次次染脏的僧衣,而后她从乾坤嚢里取出烈酒。她将烈酒浇在空梵的身上,再用帕子擦拭他的身体。
一室浓烈的酒味儿。
“臭和尚,等你醒过来发现自己身上全是酒,是不是又要阿弥陀佛自述罪孽深重?”莹姬托腮望着他,想象了一下他皱眉苦恼的样子,觉得颇为有趣。
又过了大半日,空梵终于退了烧。莹姬这才松了口气。她不再时时刻刻守在空梵身边,拿了他弄脏的僧衣出去,打水帮他洗干净,而后晾晒在庭院里。
她回到房间,看着赤身躺在地上的空梵,越看越不顺眼,她走过去费力地搀扶起空梵,再折腾了一通,才将他搀扶到床上去。
莹姬栽坐在床边,累了一身汗。她在床榻外侧躺下,累得不想动,就这么睡去。
天色逐渐黑下去,一轮圆月高悬在夜空之上。
空梵睁开眼,澄明的目光里浮现困惑。身体的疼痛让他皱眉,是进阶失败了吗?
寒凉的风透过窗缝吹进来,吹到他的身上,带来更真切的凉意。
空梵一愣,低头去看自己的胸膛,惊讶发现自己没穿衣服。
他再一转眸,看见莹姬睡在他身边。
空梵整个人犹如五雷轰顶,僵在那里。下一刻,气血堵塞,猛地一阵咳。
莹姬在他的咳声中醒来。她迷糊地睁开眼睛,而后看见身边赤身的空梵,月光投过窗纸洒进来,照亮他如玉石一般莹润的完美身躯。
空梵止了咳,无措地看向莹姬。“我……你……我们……”
莹姬的眼底浮现一丝狡黠,她反问:“夫君不记得了?”
她弯唇垂眼,将小女儿家的含羞带怯演绎得淋漓尽致。
空梵听着她这话,更懵。
“记得什么?不记得什么?”
莹姬慢慢抬脸,一双湿漉莹莹的眸子望着空梵,楚楚可怜地说:“夫君进阶时走火入魔,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对我这样那样……”
她润旖的眸子晃动,又娇柔又委屈。
她伸手,搭在空梵的手腕上,带着嗔意的娇声:“好疼的。”
空梵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
他皱眉看向莹姬,认真道:“不可能。”
四目相对,两个人都用探究的目光望着对方。莹姬犹豫了一下,她撑着床榻坐起身,腰身一挺,她去握空梵的手,放在她的腰间。她望着空梵的眼睛,一字一顿:“那空梵就解开我的衣裳,亲眼看看你弄出的痕迹到底有多严重。”
空梵移开了目光。他伸手解下了莹姬手腕上的那串佛珠。又从那串手串里取下来一粒佛珠。
莹姬不明所以,好奇地瞧着他的动作。
空梵薄唇微动,无声念了句什么话,那颗佛珠徐徐升起,于半空中逐渐变大、变透明,而后上面浮现了一些画面。
莹姬好奇地去瞧,惊讶地发现佛珠上浮现的画面都是这几日发生过的事情。
画面里,莹姬给空梵一次次喂药,又费力地将他扶到床上去,力竭地倒在一边睡去。
画面里,就连莹姬烤蛇吃的事情都没掠过。
却根本不存在莹姬瞎编乱造的那些艳事。
莹姬无语至极,倦声:“空梵,你耍赖!”
空梵微笑着,诚恳道:“这几日多谢莹姬辛苦照顾,感激在怀。”
他没有半分因为莹姬的撒谎戏弄而生气,只有对她这几日的辛勤照顾而感激。
莹姬托腮,看着那些画面逐渐消失,那颗佛珠又重新变回普通的佛珠。
空梵垂眼,修长白净的手捏着佛珠,将其穿回手串上。
“这宝贝很新奇。我想要。”莹姬道。她辛苦照顾了空梵好几日,讨要一件灵器,也是理所应当的,对吧?
空梵将手串穿好,戴回腕上。他说:“下次会给你寻一个同样功能的灵器相赠。”
莹姬听懂了,空梵这是不打算送佛珠给她。莹姬略略一琢磨,心想佛珠对僧人来说应当意义重大,应该是不能送人的。
空梵顿了顿,才问:“我的僧衣在何处?”
这样赤身相对,实在是不成体统。
莹姬下了榻,出去给他拿僧衣。
空梵望着莹姬的背影,他目光不经意间一扫,看见遗落在床榻上的一粒银铃。
他将小巧的银铃捻起,细碎的声响响在他的指腹指尖。
莹姬摸了摸晾衣绳上晒着的僧衣,知其干了,将它扯下来。莹姬苦笑着摇摇头,心想自己可真是多此一举。就算是湿的衣裳交给空梵,他只要挥挥手,立刻就能让衣服干透。
莹姬将空梵的僧衣挂在臂弯里,刚要转身,听见不愿意踉跄的脚步声。
这蛇女的院落居然还有人?
莹姬诧异地回头,惊讶地看见无涯舟的船夫老妪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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