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张大善人的神(1 / 2)
张大善人不但是善人,而且是神人。在整个运河县里,关于他的神奇故事又是乡亲们一个个口口相传、活灵活现的传说。
张大善人的神奇是在他爹去世他从济南回来以后表现出来的。
他回来不久后,村里一位年轻田氏远亲上门辞行,准备跟表舅南下上海做学徒。张大善人问完他的八字,坚决劝他取消他的南下计划而改为北上考试,以后定能成为大学问家,并表示愿赠路费考资相助。年轻人本就好学,确因家中无力负担而不得己做学徒,听得大善人的建议后毅然北上考试,竟然考中清华大学,几年后来信将远洋负笈海外留学,言辞中对张大善人感激涕零。
柳河镇上,一位孔氏皮货匠有日突然失踪,只剩下家中孤儿寡母几人,没有任何经济能力,家中人附近苦苦相寻一个多月,到了县城、任城、济南等地,都没有下落,家人寻到张大善人家说明情况细节,大善人说为何不去曲阜祖林上一寻。家人忙遣人到曲阜,果然见到皮货匠在祖林父亲坟前扎了一棚,正日日诵读四书五经。
原来孔氏皮货匠前段时间一日读经,突然感化有悟,与家人不辞而别到父亲坟前,要补其三年守孝之期,家人反复劝说仍坚守不回,但寻到了皮货匠,终是家里未再生变。
此事经其家人传出,传遍整个运河县西乡片区,于是张大善人能掐会算的说法不胫而走。
过两年,柳河镇高小开张,这一高小主要由张大善人捐赠,因此主事人发请柬时过来听取大善人的意见,他取笔将请柬上原来所书的“聚于十时、典礼”改为“聚于十时茶叙、午时典礼”。
主事人虽不解,但仍然照办。
宾主几十人在十时皆入门堂,正在相互寒暄之间,原本晴朗的天上忽然浓云密布,既而雷光闪电天降大雨,包括县里的督学也只能在错愕中与众人喝茶相候,雨势一时不停,众人们都在狐疑当日的开张典礼要推迟。没料到近午时之际,云散雨消,天光大亮,于是众人在内心的惊叹中站在学校泥泞的场地中办完典礼。
于是,张大善人不单是大善人,还是大神人,这在整个运河县城妇孺皆知。
田海涛跟着田二婶一进到张大善人的家门,就要磕头,这是整个运河县拜年的礼节。张大善人却说现在政府倡议不磕头行礼,三孩儿就别磕了。
张大善人家里毕竟不同,田家母子上门的时候竟然还能摆上来一盘炸的面叶和一盘桃酥,田海涛忍住没动,到是张大善人硬抓了几把塞到手里“吃吧,补点油水。”田海涛想着家里的四弟,应承着把手里的桃酥揣到破棉袄外的口袋里。
说完节礼的客套话,张大善人没待田二婶开口,就主动问道“你娘俩今天来是询问一下三孩儿的事吧?”
这一句又让田二婶和田三孩儿这两个老百姓觉得张大善人确实神奇,神人就是神人,未卜先知。
田海涛把相关的想法说了出来,张大善人问了生辰八字,“木命,名字中本来就有两个水,水能生木,往东走应该可活,还能够做到县太爷”。
娘俩正在心跳惊讶中,张大善人又补了句“不过名字里两个水,太多,要改一下,水太多树也长不好”。
俩人问应该如何改。
“随缘!”大善人只给了这句。
田二婶又问那要注意点啥,张大善人说“讲仁义”,他这次多说了几句,“不管怎么变,始终是要讲仁义。”
田海涛小时听多了关于仁义的故事,这时感觉这个词语已经有些久远,似乎散发着一股腐臭的气息,他疑惑地问“我从小就听着做人要仁义,咋算讲仁义啊?”
张大善人讲,“至少不害人,能帮人就帮人,这不就是仁义嘛。”
田海涛哦了一声往外走,走了三步,突然转过身来回到堂屋里,一头跪下来嘣嘣嘣三个响头,口里喊道“老姥爷,以后我全听恁的吩咐。”
娘俩回到家里时,田海江也正从大队上转回,田海涛把张大善人的说法给田海江讲了。
田海江本来是想让三弟与自己在村里一起,相互好照应,他听了张大善人的说法后,想了半天,“现在队上不给人往外走,不过我来想办法吧”。
田海涛是在半夜三点多离开的西柳村,虽然他的口袋里有二哥在大队开出的介绍信,但田海江觉得出村的时候被民兵们看到了影响不好,还是在半夜的时候出村,就那个时间村口把哨的人常在打盹,影响小一些。
从村里到县城这三十里地他走了不少次数,但这一次却有着不同的兴奋,往年他最多就是前年走到县城医务所那边,这次他要走出运河县城外。
天亮的时候他到了县城,他先到县一中去跟郑济国说一声,郑济国去年考上了县一中上高中,他爹现在在县上的汽车站开长途汽车,姐夫在县上做干部,家里条件要好一些,他的学习成绩也好,家里愿意供他继续上学。
田海涛讲自己要下矿当工人,郑济国说,“我看别人都是在矿上来运河县招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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