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献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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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店的大堂里放着收音广播,女声端庄又徐徐,播报着湖北武汉的光复消息,义正言辞地说着法西斯的可恶,还广播了第三德意志帝国的瓦解,声讨希特勒罪行。

前台的账房转小了音量大小,扫了一眼入住册子,转身帮客人换不靠近电梯旁的房间。

寿宴一结束,今天退房的可多,可以安排。

孙宁嘀嘀咕咕说着,“睡觉真是诸多规矩,没耳塞,没软被还不行,还得有纱窗和驱蚊香膏,你当是你家呢。你看看你皮肤那么白,像个小娘子似的,这一晚上没睡,黑眼圈都挂上了,难看得很,丑得很。”

“这脖子边还被咬了两三个红包,别挠!你皮肤那么薄,一挠都是抓痕,要更难看了,手拿开。用这个香膏擦一擦。”

“还笑!不知道的,别人还以为你一晚上干什么坏事去了呢。”

白舒童刚踏出电梯,脸上笑意顿停,听着声音熟悉,朝柜台方向看了一眼,就见孙宁带着个高瘦男子,正和账房交涉着。

“给我们换间离电梯远的房间,隔音太差了,刚进去都听得见电梯上上下下的,怎么睡。”

听起来是对开的房间不满意。

账房先生和颜悦色地递了新的钥匙给他们,保证这次的房间绝对安静了。孙宁晃了晃钥匙牌,说着最好是这样,不然不放过,然后就拉了身旁人走,转身走回电梯旁,也瞧见了白舒童。

没有对身旁男性的冷漠,她对着白舒童笑意盈盈,如以往一样热情,“早啊,小......”话语又一顿,换了,“舒童姐姐。”

白舒童也硬着头皮回了声,“早。”

孙宁旁边的男子见是彼此认识的,也有礼有节地朝白舒童他们点了头,示意了下,笑容温吞。而后他便转过去看孙宁,见她说话的时候,头发粘在了嘴巴边,是吃了云吞,油没擦干净,粘了头发。

他伸手帮她拨了下。

男人的确很白,连指骨都清秀,透着一股干净气,可能也因为白,所以显得他高挑却有点没血色,看起来瘦削,不够阳刚硬气,但其实再仔细看,是很健康、也很斯文的谦谦君子。

孙宁不满地啧了一声,不让碰,示意着面前有熟人。

他就听了话,只指了她的唇边。

孙宁才意思意思地拿了衣袖擦。

这人却是宠溺笑着,从口袋里拿出手帕递给了她。

就连行为举止,也是和顺模样,看起来是个脾气极好的。

孙宁不拘小节,摆手,“不用,我不用你的东西,用了,我成什么了,你又不是我的下人丫鬟的。收起来。”

多年行伍,她不做婆婆妈妈的事。

她用了点力,也没管干没干净,就说好了,和白舒童他们告了别,就拉着高瘦的男人进了电梯。半透明的铁栅缓缓关上,在密闭的空间里,她依旧还叨叨说个没停,似乎是一大早那么麻烦,她嫌弃了,因而带了脾气,训着身旁人。

而身边男人是任她说,静静听,一句没吭声,温温而笑。

童心收了目光,靠近了白舒童说,“这,她不是顾长官的未婚妻吗?她旁边人又是谁?”

“不知道。”

白舒童转了身,微摇头,也才想起,昨晚顾承璟让她开口问他和孙宁的关系。

但是一晚上,在惶惶恐恐里,又醉得放肆,也没那个空隙,她什么也没问。

留着这件事成了迷。

她早该想到,顾承璟就不是这样的人。

门外,从马路对面跑了过来年轻面孔,他们走上了饭店台阶,雀跃着,笑颜如朝阳,沐了风,青春洋溢。是一群女生,上身穿了白色的长袖盘扣褂子,下身是长到膝盖下的百褶裙,扎着小辫子,胸前捧了个小木箱。

箱子上贴了个大大的“捐”字。

他们一拥过来,朝气蓬勃地对着悬转门边来来往往的客人说,“我们是邱宁初中的学生,这些胜利纪念章是我们手工做的,一分钱一个,可以别在衣服上,也可以当纪念,我们想为国军献礼,请先生小姐们看看吧。”

应该也是饭店允许的,门口的侍童也没赶,只朝他们看了一眼,就去帮新入店的客人搬行李去了。

童心推着门出来,看向这群早起的小鸟儿,就想起了当年读书模样,也是这般的大,时光荏苒,以前害怕读书,从福音船到学堂总是成绩不好,字写得歪歪扭扭,挨了不少秋晓爸爸的手板,现在却怀念无比,感慨万千。

那时他们一帮人真是很美好。

可现在人都四散,有些人也不在了。

她不由得说了声,“不知道秋晓怎么样了。”

白舒童看着这些学生,也同样想起了他们的年少,心里也有着张秋晓的影子,“她......聪明伶俐,肯定会过得很好的。”

在她离开之前,只知道张秋晓和白斯言在了一起。后来,也听了马来的店长李天赐说在昆明碰到张秋晓,说她做了记者,还来了信件,提了想同她见一面。

但碍于他们中间隔了白斯言,见了面徒增尴尬,白舒童也不想张秋晓为难,便托付人回了安好,而没有应。

“谢谢!”

在学生的木箱里放下了五张大额的法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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