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替死鬼（1 / 2）

王妈本来就吓得脸色苍白，一听裴适发话，更是六神无主，连连摇头。

林竹韵冷冷地看着她，手掌握着裴明远的手温度冰冷，王妈把人关起来的时候，有想过现在被发现的这一刻吗？

裴适自认为没有对不起王妈的地方，他给王妈开的工资远远高出市场价，逢年过节还有一堆礼品，请假向来也都是批的。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对不起她，让她如此对待自己的孩子，还是王妈本来就不是她平日里表现出来的那副忠厚模样，所以才能没有心理负担地这样对待明远。

裴适怒视着王妈，他身上的威压十足，裴适到底是个厂长，平日里在厂子里工作的时候雷厉风行，说一不二。

不过他把工作和生活分得很开，在家里从来不摆工作上的架子，所以王妈还从来没见过他这副样子，王妈不敢同他对视，额头上的汗一直往下淌。

“王妈，我一直当你是尽心尽力照顾明远，对你多有感激，可你是怎么回报我的！你就是这样把明远关进柜子里，虐待他的吗？今天是被发现了，那没发现之前你这样关了他多少次？！”

王妈的冷汗簌簌而下，她被当场抓包，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直到现在她都没有想明白。

为什么说好要晚点回来的林竹韵会忽然回来，还带着裴文轩，为什么裴明远这一次如此不听话，发出那么大的动静，让事情露馅，为什么平常都要晚上才会回来的裴适，这次居然提早那么多回家。

心虚加上害怕，裴适这一通威严十足的话砸下来，王妈腿都软了，顺着墙根滑落地面，吓得说不出话来。

裴适看了她一眼，心中怒火越烧越旺，一想到在他没发现的时间里，不知道王妈还会怎样虐待裴明远，他这个当父亲的心就忍不住隐隐作痛。

“行了！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了！文轩，打电话给警察局，把这个人交给警察处理。”

这话一出，不止王妈惊了，裴文轩也惊了。

诚然王妈是做错了事，可是毕竟在一起相处了这么多年，如果真把人送去警察局，王妈的后半辈子不就毁在牢狱里面了吗！

看来王妈这次的行为真的惹怒了他爸，裴文轩来不及震惊太久，有些怜悯地看了瘫坐在地上的王妈一眼，便起身去打电话了。

林竹韵虽然也有些惊讶，但是并不多，她猜到了裴适会报警，只是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地提出来，原以为他会犹豫一番呢，其实上次林竹韵就看出来了，相比起刘晓芸对王妈的“偏重”，裴适对王妈倒没什么多余的感情，就是对待保姆的态度。

王妈对裴明远做出了这种事情，裴适知道了肯定不会饶了她。

王妈听见这话，几乎要吓疯了，最初她把裴明远关起来，只是因为他到处乱跑惹祸，刘晓芸警告她看好裴明远，无论用什么方法，随后给了她一把锁，她为了省心，只好把这个随时随地发病的疯子锁起来。

可是后来发现家里根本没人在意这个疯子，无论她怎样对他发泄自己的怒意，也不会有人知道，一切就渐渐地失控了，她开始越来越无法控制自己面对裴明远时暴虐的内心。

每次她因为出轨的老公，或是不成器的儿子生气，她就会把心里的怒火发泄在裴明远身上，面对这个比她更弱小的人，连告状都没人信的疯子，她找到了一种掌控的自由。

在折磨裴明远的过程中，她不再是那个被生活压得喘不过来气，连丈夫出轨也要视而不见的窝囊王妈，而是可以让裴明远痛苦的绝对上位者。

她不可自拔地在这样的漩涡里越陷越深，王妈当然清楚自己的行为是错误的，更清楚自己去了警察局会是什么下场。

她没想到裴适这么绝情，居然不留一点情面，开口就要送她去警察局，恐惧切实地落到头上来，她才开始真正地后悔起来。

她懊悔自己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情，她记得自己最开始也很同情裴明远的遭遇来着，究竟是哪一步走错了，事情变成了今天这个不可挽回的局面。

大颗的泪珠从她眼睛里面滚出来，划过她脸上的皱纹和粗糙的皮肤，五官悔恨地皱在了一起，她此刻的喊声是情真意切的。

“不是！……我没有……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一旁的裴文轩已经打完电话，向警察局说明情况了，王妈的视线捕捉到了他，像终于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扑过去，抓住了他的裤脚。

“文轩！你替我说说话，求求情！你知道我是怎样的人，这里面有误会，事情不是这样的！”

裴文轩可不想和她扯上关系，连忙甩开她，退了好几步远，有些后怕地看着她那副疯疯癫癫的样子。

“王妈，还能有什么误会？我们都看得清清楚楚，你这样对我哥，我们裴家是不会放过你的。”

王妈终于想起来什么似的，扯着嗓子喊道：

“不是我做的！真的不是我做的！”

裴文轩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