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朝堂】白月光帝师1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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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诚他们走了有一个多月了吧。”云子猗算着日子,“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祁尧原本在练字,闻言搁下笔,抬起头:“茱州那么远,这会儿他们指不定才到呢,先生怎地突然想起这茬来了?”

【真是的,都跑那么远了,怎么还能叫先生惦记着他们。】

“刚看到一篇奇石记,说茱州石林风貌奇崛,就想起他们来了。”云子猗将手中的书搁在桌案上,起身走到祁尧身侧,“殿下的字越发漂亮了。”

祁尧的脸色瞬间阴转晴,语气里透着不自觉的撒娇和得意:“都是先生教得好。”

云子猗笑笑,微微摇头。

有道是字如其人,祁尧是在最繁花似锦的地方长大的,字也写得浓墨重彩,雍容华贵,他虽是教过些,可祁尧的字和他实在没几分相似。

祁尧看见云子猗摇头,唇畔也依旧带着笑,自然地揽上他的胳膊,虽是一句玩笑话,语气里也满是亲昵:“先生,鸳鸯两字怎生书?”

云子猗听着这话,又瞧着纸上的“凤髻金泥带,龙纹玉掌梳,走来窗下笑相扶。爱道画眉深浅入时无”,拿起笔,俯身填了后半阙。

弄笔偎人久,描花试手初。等闲妨了绣功夫,笑问“鸳鸯两字怎生书?”*

“这词……”云子猗写完,还是忍不住笑起来,“怎么突然想起来写这个?”

祁尧低着头,看了看纸上两行近乎迥异,却又莫名和谐的字迹,又握起云子猗的手,轻轻揉捏他的指尖:“也是书上看见了,便随手写写罢了。”

【先生的手当真好看,若是帮人画眉,不知道该是什么样子。】

云子猗知道他这话是随口敷衍,倒也没有刨根问底的意思,而是顺着说下去:“殿下也到想这些的年纪了,前两日陛下还跟臣说起,殿下大婚的事该提上日程了。”

“是吗?”祁尧神色一僵,好半天才勉强牵起唇角,“我现在忙着呢,这两日刚进了户部,那些个卷宗账本看得我头疼,哪有心思想这些。”

“陛下的意思是说,殿下如今出了宫,身边总得有个贴心的人,偌大的东宫,也需要人操持。”云子猗温声细语地哄劝道。

“东宫这么多管家侍从呢,哪还需要旁人操持,那岂不是白给他们发薪俸了。”祁尧压着心头窜起的无名火,可语气里还是透出了不悦和委屈,“先生说这么多,难道是盼着我娶妻不成?”

云子猗叹了口气:“臣不说了还不成吗。”

“我不要旁人。”祁尧顺势抱住他,撒娇般在他颈间蹭蹭,“有先生陪着我就够了。”

“好。”云子猗只当他孩子气,笑道,“臣一定一直陪着殿下。”

“那,一言为定。”祁尧缓缓开口,声音轻得几不可闻。

【这可是先生亲口答应的,要一直陪在我身边,那便是一辈子了。】

云子猗想着他自幼丧母,父亲又偏爱幼弟,多少有些没安全感,对他多几分依赖也无可厚非。

“嗯,一言为定。”

凡人的一生不过数十载,陪他走过这一生,并不是什么难事。

当然,前提是他的任务没出差错,让祁尧生了什么疑心,同样一杯鸩酒也要了他的性命,届时他便是不想爽约,也无可奈何了。

——

祁煦远在茱州,祁尧也没清闲下来过,忙完户部的事,又接下了去梁州治理水患的差事。

“淞江近年来一向安生,哪知道一次泛滥竟惹出这么大的灾祸来。”祁尧看着新送来的奏折,满心躁郁,“数十个村庄收到波及,上百亩田地被毁……”

“殿下。”云子猗拎着一堆书册图卷走进来,劝谏道,“出事的时候,着急是最无济于事的。”

“先生来了!”祁尧瞬间舒展了眉头,快步上前接过他手中的东西,搁在案上,“先生教诲,我都记下了。”

“臣整理了淞江历年的资料,或许对殿下有些帮助。”云子猗的神情也柔和些许,“还有淞江的水系图,走势,梁州的地形图,殿下去办差前总该有些了解。”

“让先生费心了。”祁尧低头看着那一摞厚重的书卷,目光微颤。

梁州的灾情上报至今也不过一日工夫,在在这样短的时间里准备好这些,只怕他昨夜都没怎么休息过。

【难怪呢,先生的脸色又差了些。】

云子猗只是微微摇头。

他从前游历人间时也曾亲眼目睹过水患,目睹过渺小的生命在天灾面前消散,只不过那时他还是修为高深的仙君,能轻易平息滔天的洪水,让作乱的江河重归宁静。

如今托生成一介凡人,也只做得到这些了。

他不是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的修仙者,相反,修真界那样多的人,唯他沾满了凡尘。

也唯他真正踏过了那道关隘,获得了真正飞升成仙的机会。

“这次去梁州又不知道要多久。”祁尧挽上云子猗的手臂,小声撒娇,“先生可要记得想我。”

云子猗却是笑起来:“臣来之前去见过陛下了,这次去梁州,臣同殿下一起。”

“那怎么成!”祁尧非但没有因此欢喜,反倒有些着急,“先生的身子骨不好,这一路风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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