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三月前2(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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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凝放下杯子,对宝兰小声说

“这秦尚书做出这种事情,秦夫人和白芷与我爹多少是要受些牵连,倘若没有秦夫人,那我爹便只有这失职之罪,到时顶多被皇上责骂降职调遣,但罪不至死,白芷也能脱些罪责。”

宝兰听后高兴到差点惊呼

“那,到时也就更加不会牵连我们了。”

孟凝听她那么大声,急忙制止

“你小声些,要是被别人听见传到秦夫人那里,那秦夫人非得扒我一层皮不可。我也只是猜测而已,最终会怎样还是得看皇上追不追究。”

宝兰急忙捂住了嘴。

第二日,陈令又带了人来白府搜查一番,但没再来过孟凝小院,宝兰告诉孟凝,那些人搜了几遍也没搜到什么,后便没再来过。

往后一日,孟凝被一阵隐隐约约的哭声吵醒。

她下得床来,见宝兰不在自己床上,便朝着外面轻轻喊了一声

“宝兰。”

宝兰站在院子门边,伸着头往外探听着,见孟凝叫她,便急忙应着回了房

“唉小姐。”

孟凝见她进来,便问

“外面怎么了,我怎么听着,像有人在哭啊。”

宝兰见孟凝起来,便拿了衣衫给孟凝披上,然后才小声说

“我也不清楚,但那声音像是秦夫人房里传来的。”

孟凝将衣衫穿好 ,不经意的随口一句

“秦夫人,是她房里哪个婢子又惹着她被罚了吧?”

说完又想着

“还是,她为她爹之死而难过呢?”

宝兰将准备好的洗脸水端到桌上,对孟凝道

“不知道呢,我也是刚刚打水回来之时才听见哭声,正好奇的想去院子边看看,听见小姐叫我,便进来了。”

孟凝也没在意,洗漱完后,宝兰便去灶房端饭,可才出小院门前的巷子,便见着府中家奴跑上跑下忙个不停,府中各处都已换成白色。

宝兰不解,拉着从她身边走过的李婆子便问

“李婶,这大早上的怎么府里都换成白的了?”

李婆子看着她,再四处打量一番后小声对她说

“你还不知道呢?秦夫人昨晚自缢了,今早伺候她的婆子见时辰不早,便准备进屋看她醒没醒,可推开门便看着她吊死在屋内,那场景,当场便将那婆子吓出尿来,转身就往外跑。”

这时张婆子也走了过来,朝她两小声道

“你俩瞎议论什么呢,要是被二小姐听见,看她不撕烂你们的嘴。”

李婆子看着张婆子,急忙闭了嘴便往灶房走去。

宝兰听她说秦夫人死了也是惊讶的很,站在那里半天回不过神。

过了半晌才急忙跑回小院,将秦夫人的事告诉孟凝。

孟凝听后也是惊讶,虽然从小到大秦氏都不待见自己,还处处找自己麻烦,但听到她死了的消息后,心里并没有多么欢喜,反到为她不惧生死以保夫女而有所改观。

过了两日,孟凝的爹便回了府,孟氏见他憔悴不少,也没敢追问,只是说着回来便好。

秦氏因皇银案而自缢,现在又值关键时期,白府也没敢大肆操办,只是请了法师做了场法事便将她入土为安。

白家现在这种情况,也没人前来吊唁过一次,深怕自己会沾上一点皇银案的嫌疑。

只由白芷与白定吉送了最后一程,白定吉与孟凝都是孟氏所出,但他作为白家唯一香火,不得不给秦氏披孝。

秦氏死后孟氏正式成为白府当家主母,孟凝日子才好过了些,但因盗银案的关系,整个白府一直处于沉重之中。

孟凝依然住在小院,她也不愿搬离,也习惯了待在小院不出去,所以整个白府,除了前院与她娘住的地方外,其他地方她也只是知道个大体位置。

不久宫里便下了旨,要白益三个月后留下一女在京给公主伴读,其余家人跟随白益前往冀州赈灾,灾情不除不准回京。

那冀州常年不是虫灾便是洪灾,多年下来早就民不聊生,皇上让他前去,又没给他多少钱财。

白益深知皇上恼他,为消皇上怒气便立下军令状,冀州若是不富,白益终将不归。

这三个月,也只是让白家最后相聚而已。

但这留下一女在京却是让白益犯了难,皇上意思想让他留白芷在京,这白芷是秦尚书的外孙女,皇上也是想要惩罚于她以儆效尤,但下旨时并未言明。

白芷也在他跟前哭哭啼啼不愿留下,说若自己留下便注定是死。

白益思考一番后也不管违不违背圣意,更不管孟氏苦苦哀求,三月之期一到,便偷偷将孟凝留下,带着白芷及家人离开殿京。

过了好久,久到至了凌晨,夜里的空气早已转凉,微风轻快穿梭在大街小巷,吹拂过墙头城尾,顺带着覆盖到墙下那两个微弱的少女身上。

孟凝依旧蹲坐在那里,守城士兵见她年小可怜,递给她一条薄薄的毯子,她也没看一眼,宝兰急忙替她接过,向那士兵道了声谢,然后将她与孟凝围在一起,看样子,她们还没准备回去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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