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营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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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焰定睛看她。

“真的想知道?”

宋欢喜点点头,表示自己真的想。

宁焰:“我只告诉我女人。”

宋欢喜:“……”

宁焰:“骗你的,不过一个普通人,没什么可说。”

宋欢喜:“不可能。”

宁焰不接她话茬,转头说起了和离之事。

宋欢喜看了眼阿爹阿娘的房门,低声道:“此事只等顾长卿同意了,我自会处理的。”

宁焰:“不需要我?”

宋欢喜:“暂时不需要。”

宁焰微微挑眉,不再作声。

天空中渐渐细雨飘零,抚平微扬的发丝,也淋入二人对视的眼中。

半晌,宋欢喜才道:“雨越下越大了,还是快回去吧。”

“不急。”

那宋欢喜就先进去了,她还有一件事需要问明蕊。

一段时间不见,明蕊身上褪去了国公府初次相见的戾气,也没了被鳏夫夫君出卖时的绝望。

经过沉淀,她慢慢变成了一个沉静温和的人。

看到宋欢喜进来,她浅浅一笑,“娘子。”

“阿娘说,你告诉了她一些我在国公府的处境。”

宋欢喜只是一句话,明蕊就知道她要问什么了,也没有隐瞒。

“我来了一段时间后,发现有一天老爷夫人在给您做礼物,还说您成亲已有段时日,担心可能怀了孩子自己也不知道,想让我回国公府看看您。”

“我当时不知道您还瞒着二老,所以有些话就脱口而出了。”

有些话不过脑子说出口,之后就是一连串的麻烦。

正如明蕊迎来了宋阿娘不停的追问。

意识到犯了错,明蕊后面字斟句酌,尽可能捡了些没那么令人难受的事情说了。

可谁知二老还是记在了心上。

“你可有说赏荷宴之事?”

“没有。”这个明蕊还是知道分寸。

娘子落水这件事,她怎么都不会说的,更何况也牵连到了她。

了解完后,宋欢喜放下心来。

她出来,看到宁焰还在院子里,头发和衣裳都有不同程度的湿润。

看不得人糟蹋身子,宋欢喜过去拉人。

宁焰倒是没有挣扎,顺着她的力道来到檐下坐着。

宋欢喜坐在他旁边,两手捧着脸看前方。

宁焰看她。

“在想什么?”宁焰问。

宋欢喜目光落在院子里的花草和菜地上,因为连日下雨,上方都搭起了一个简易的棚子,避免幼小的生命经历风吹雨打。

“谢谢你。”她说。

“不需要。”宁焰知道她说的是什么。

默了默,宋欢喜又说:“我一直想回答你之前问过我的问题,我有想做且能做的营生了。”

没有卖关子,她紧接着说:“是种树养花。”

宁焰:“……怎么会想到这个?”

宋欢喜看着漫天飞雨,“受到了一个不满豆蔻之年的小娘子启发,山川万物、四季更迭,没有生命永恒不灭,却有些东西可以亘古长存。”

宁焰:“……”

“花草树木,难道原本就叫花草树木吗?有没有可能只是因人们赋予了它们花草这样的称呼,然后类似的东西都被这样指代。”

“所以我们看到鲜艳盛开的骨朵,就能称之为花,看到随处可见的低矮茂密,也能称之为草,看到高壮蔽日的笔挺,还能称之为树。”

宁焰:“你这思想感悟还挺深刻。”

宋欢喜不理他,继续。

“前人用花草树木去指代某类东西,已有成百上千年的历史,随着一代代人的口口相传,就成了永远。”

“而人的一生可以见证无数场花开花落,这些花开花落也可以见证无数种人生,大家相辅相成,相依相伴,正因为这样,所以伟大的诗人们以花喻人,以草喻情,以树言志。”

娇俏的姑娘穿着简单的衣裳,在秋日的空蒙中眼放光芒。

周围的景、面前的雨似乎都甘愿做她的陪衬,听她表达那些成熟或不成熟的观点。

这一刻的宋欢喜,在宁焰眼中格外明艳。

“有些抱负虽千万人吾往矣,有些情感却只需要一盆花、一株草、一片落叶、一棵树就可表达与寄托。”

“养花如养人,我要种花,给惜花之人,也想种树,给爱护之人,还想种草,不为别的,只为同样渺小的我们。”

这样一番长篇大论,却出自这样一个年仅十五岁的小娘子之口。

谁又能想到,在几个月之前,她还只是一位大字不识几个的村女。

宁焰又看到了另一面的她。

“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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