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劝说陆鸣(1 / 1)
然而此事不久便被爆了出来,当然不是越国交战的事情,而是关中水灾。
水灾和饥荒带来了时疫,凡是沾染此疬疫,先是高热昏迷,醒了后便呕吐不止,再是四肢逆冷,最后命丧黄泉。
时疫一事非小,这下宰相不敢做主,便扯了个幌,说关中一连下了几月的雨,引发了鼠疫。
圣人早就不上朝了,多年用程世杰做自己的傀儡,圣人对他格外放心,此事便交由他全权处置。
程世杰借此向圣上举荐肃郡王去关中扶绥一方。
圣人无异议,毕竟肃郡王为人和善,体恤爱民,再合适不过了。
他们万万没想到,所有人都没想到,肃郡王联合程世杰、冠军大将军骑兵造反了。
举国上下,无不陷入一种躁动不安的环境中。
关中之地最为惶恐。
沾染时疫之人,被肃郡王赶到坑中射杀,剩余安好之人,则体现出他爱民的一面。
古代消息闭塞,射杀疫民之事没传出关中。
自此,割据拉开帷幕。
肃郡王、不,如今该叫肃王了。
他把持着大齐南方的土地,各类贸易港口、粮食重镇十之八九落在他的口袋。
圣人在肃王和心腹程世杰造反那天一命呜呼,驾鹤西去,太子齐胤承在慌乱中推举上位,坐上了大齐的皇位。
彼时肃王剑指京都,一连破五座城池,在天险汤关之外安营扎寨。
齐胤承临危受命,要处理父皇新丧、安抚百姓之外,还需要了解的东西有很多,齐胤仁掐准了这一点,所以才在这时势如破竹突飞猛进,就是为了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危难前,齐胤承提拔了几个熟悉的人,郁行安就是其中之一。
宣政殿内。
东宫崇文馆的太子伴读一齐席地而坐。
郁行安:“依臣所言,不宜调动北境兵马南下,先帝在时有意收回镇北侯的虎符兵权,后镇北侯世子入京暗地充当质子,已惹得镇北侯不快。此时调用,不仅心生嫌隙,突厥们也正虎视眈眈。”
北境入夏,突厥的马儿有了肥草可吃,正是突厥战力最强悍的时机。
曾泰来道:“大齐兵马,五分之二在贼人手里,五分之二在镇北侯手中,眼下调用的军队根本不够充数,眼下汤关天险,易守难攻,若能将他们阻拦至秋季,那匈奴之险境可除,届时请镇北侯出手,贼人就不是问题了。”
杨若台摇了摇头:“你忘了,粮食重地落在了那贼人手中!先帝…先帝靡费,国库空虚,还不知道能不能撑过今年呢!”
旁人指出:“行军耗费粮食甚高,各地哄抬物价……”
叽叽喳喳,一直在扯皮,说得齐胤承头大。
他们说的齐胤承都考虑到了,多处掣肘,步步维艰,遗留下来的个人恩怨、是是非非若打结的丝线在他面前铺开。
何处可解?
齐胤承打算先守好汤关,再从镇北侯入手。
他记得,陆鸣是在京城还未离开的,如此就更不能让他走了,还得让他休书一封前往北境,借着他的手,拉拢镇北侯的关系。
……
夜凉如水。
郁宁和坐在窗前,思量日后的事。
照理说他根本不担心大齐未来如何,气运之子气运之子,就是气运二字。
齐胤承是天子、郁行安是能臣、陆鸣是武将、郁景然是商人,权力、智谋、武力和财力,四个都集齐了,剩下的就是命运的坎坷,坎坷过后,属于他们的荣耀时代到来。
不过既然在这里生活了那么多年,郁宁和也该帮他们一把。
他在等,等齐胤承找陆鸣。
郁宁和对自己的手段有信心,京都中陆鸣最交好的人,第一非自己莫属。
翌日一早,郁宁和在郁行安和郁景然出府之后偷偷溜出去。
他来到镇北侯府,找到在园子里练枪的陆鸣。
少年满身大汗,鬓角的汗水在升起的太阳下一闪一闪,泛着眩晕的光。
“宁和。”陆鸣放下长枪,坐在一旁的石凳上。
郁宁和丝毫不见外,坐在他身侧:“闷闷不乐,在为朝中的事情担忧?”
“嗯,还有北境,往年匈奴在夏季乘着草肥马壮不断骚扰边境村庄,若是圣人现在调用北境的兵力,我怕匈奴会趁此机会南下,可是不调用,只怕汤关一过,大齐就要落到这贼人的手上了。”
郁宁和倒了两杯茶水:“镇北侯威名远扬,想必有他镇守北境,不会出大乱,眼下大齐剩余兵力还有些许,你不妨尝试尝试。”
“我吗?”陆鸣眼中一划而过某种期待,来不及浮现就被按捺下去:“若是北境的话我可一试,但是我对关中地形不熟,恐怕不及其他武将一半才能。”
“不试试如何知道,先帝和镇北侯有龃龉,镇北侯憋着气不做声,想让当今圣人来赔礼道歉……”郁宁和抿唇,“我也不好直说,左右一个是国,一个是友,最好的破局点在你的身上呢。”
“我知道你是有才能的,若你能向圣上请旨参军抵抗贼人,镇北侯和圣人之间的矛盾也就不解而解了,你也能大展自己的雄心抱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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