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镇北侯(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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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安啊,等会儿你回去的时候顺便去看看宁和,他下午都在翘首以盼,等你去看他呢。”张荷仪饭后漱口,用帕子擦擦嘴角。

郁行安应下了。

昨夜下的秋雨未干,园内的泥土湿润,石板上斑驳不一,在园子里行走,仿佛胸中郁气也随着呼吸消散。

暖香阁内静悄悄。

郁行安瞧见玲珑端着水盆出来。

“大公子。”玲珑面上一喜,就挺着腰,想要对里间的人说些什么。

“别喊,我自己进去。”

郁行安抬手制止了她的呼喊,抬脚向内。

暖香阁不愧于它的名字,一进去就能感受到温度和外界不同,还有花香。

这座阁楼是整个郁府最好的住处,屋后有一汪小温泉,天冷了之后不需要烧太多的炭火就能过冬,也因为温泉的缘故,暖香阁的花花草草比其他地方的花草要活得久些。

暖香阁之前是郁行安的住处,后来他认为太舒服的环境会使人懒惰,就搬去了不远处的碧水轩。

郁宁和擦过了澡,正靠在床头,捧着一本书读。

灯火被遮挡,郁宁和以为是玲珑姐姐,便不多想继续看了起来。

他看的地方正是人之生死,小小的食指指着那一句话“童子死曰殇”。

“人之死生无常,今日无悔,日日无悔,死又何惧?”郁行安弯腰,拿起他所看的书籍,“学得如何了?”

“阿兄!”郁宁和喜上眉梢,“阿兄什么时候来的?”

“方才。”

郁行安将书放回他手中,看着他苍白的脸上冒出的惊喜,不由得软和几分。

不管多懂事,郁宁和也不过是个六岁的小孩子,偶尔会沮丧,会乱想,郁行安能猜到八九分。

有个词叫慧极必伤。

郁行安坐在床前的小圆凳上,语气平和:“可是想家了?”

郁宁和半晌说不出话,喉咙被翻涌上来的情绪哽住,又害怕自己不回答而失礼,哽咽呢喃:“没有,这里很好……”

玲珑进来了,郁行安挥挥手让她退下。

郁宁和感觉一个柔软的布料在自己脸上擦了擦,抬头看到是郁行安的袖子,一怔。

在郁宁和的印象里,郁行安就是个非常高冷淡然的形象,他怎么可能会用他的袖子帮自己擦眼泪呢?

“不必害怕,日后我在家可以来我的住处找我,别的不会,但可以教你读书写字。”郁行安收回手,“思念家人是正常的,不用藏在心里。”

“谢谢阿兄。”郁宁和破涕为笑,看上去呆呆傻傻。

“早些休息吧,明日我再来看你。”

郁行安没忍住,摸了摸郁宁和的头发。

至此,郁宁和的目的达成了,郁行安已经认同了自己这个弟弟。

郁宁和也挺庆幸郁行安现在才12岁,要是晚来几年,郁行安入朝做官了,以他的现有的情况发展,那大概率是一门心思扑在朝堂上,在人精里历练得老奸巨猾,想要再拿捏他,可难。

最关键是在他面前得时时刻刻保持最佳状态,但人哪能事无巨细。

好险。

郁宁和盖上被子,一夜无梦。

……

翌日一早,梳洗过后的郁宁和在园子里走动走动,听到几个婢子在说些什么。

她们一看到郁宁和,便赶紧行礼:“二公子。”

郁宁和好奇,出声询问:“你们刚才在说些什么?”

婢子们对二公子的印象极好,是个极和顺的主子。

“奴婢们方才在说陆将军的事,听说陆将军在北方打了胜仗,圣人大悦,擢升陆将军为云麾将军,封为镇北侯,待北境事了后,便入朝述职。”

“是的呢,而且听说陆将军生的魁梧,轻而易举就可以拔起腰那么粗的树呢!”

郁宁和同她们聊了几句方散。

“玲珑姐姐,你可知晓陆将军的事迹吗?”

玲珑点头:“知道,不光奴婢知道,京都中许多人都知道呢?”

玲珑向他细细讲说陆将军的事。

陆将军名字叫陆战勇,早年在京都做个小小的武官,后北方匈奴南下烧杀抢掠,朝廷派出许多人去都无功而返,这时候陆将军毛遂自荐,请求去往北方。

开始的他是在其他将军麾下,为一个小小的副手,后来几经交战,他几次识破匈奴奸计,这才被重视,后来一路高升,屡战屡胜,被称为大齐战神。

郁宁和心中咯噔一声。

盛极必衰,陆将军封侯到达了极点,日后想必也是踩着刀子跳舞,事事都得小心。

哪个帝王都容不下功高震主的臣子,除了天策上将唐太宗,因为他的功绩常人难以企及。

正在园子里说话呢,一旁的草丛发出簌簌响声。

玲珑止了话头,大喝:“谁在那?”

无人回应。

“许是野猫吧,玲珑姐姐,我们回去吧。”郁宁和起身,从草丛瞥过。

两人从离开园子。

正如郁宁和心中所想,远在北境城的陆战勇拿着圣旨,如坐针毡。

“郎君,此番进京面圣可得小心,那儿可不是北境城。”陆战勇的娘子李洁替他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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