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不要出来，孩子（1 / 1）

“不知道！”厨房里的人语气生硬冰冷地回答道，然后重重地摔关柜门。门口的人不甘示弱“那娃怎么哭着呢？”“我咋知道为啥哭着着呢？那小biao子不告状批痒的很。“女人手拎着锅铲一个箭步冲到男人面前，恶狠狠地说道。男人一边“哎”一边转身，慢慢的一步一步走向卧室。

诚诚听到这些话，心头又笼罩上了羞耻，这个时候她已经没有掉眼泪了，但是颅脑似乎要炸开了，只有嗡嗡的耳鸣声，她定定的坐着，浑身不自觉地紧绷，用力撑开着肿胀的眼皮，透出了狭窄受伤的目光，紧闭着双唇默不作声，面色青黄。

爸爸看着诚诚走进来，用大拇指象征性地在诚诚眼睛上刮擦了两下，嘴里轻轻念：“我娃不哭，我娃不哭。我娃可怜的。”然后别过头出了一口长气。诚诚已经没有在哭了，也没有眼泪，她不解地看着父亲。只见父亲叹完气，顺势走出去，点了根烟，坐在沙发上打开了电视。厨房里传出一声咳嗽和摔柜门的声音。

“吃！”妈妈大声喊完，表哥和姨娘从厨房旁边的卧室走出来，爸爸去到诚诚身边拉住她的胳膊：“走，我娃吃完走。”诚诚和爸爸最后坐下来准备吃饭，他们已经开始吃了，表哥的米饭已经下去半碗了。餐桌上没有人说话，姨娘时不时通通鼻子，发出一两下“哧哧”的声音，爸爸看着诚诚给她夹了一筷子菜：“吃！赶紧吃！”听到这句关心又催促的话，诚诚湿了眼眶。所有的委屈憋在肚子里，吃饭也要紧赶着吃，吃慢了要被责备。有那么一刻，她觉得自己有点撑不下去了。

看着诚诚又要掉下来的眼泪，妈妈停住了筷子，盯着诚诚：“嚎什么嚎！”姨娘和表弟低着头悄悄吃饭，爸爸看着妈妈说：“你怎么说话着呢？”“能吃了吃，不能吃滚！”夫妻二人都在外面赚钱，没有谁靠着谁在吃饭，爸爸听到这话放下了碗，“对娃娃么，你好好说话能行吗？”“不行！”爸爸拉着诚诚进了卧室，告诉她“不要出来孩子。”然后关上了门。

女人听到爸爸说“那么你要怎么样？”“你说我要怎么样？你说我要怎么样？···你妈批你说我要怎么样？”“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这时姨娘把表哥推进卧室来然后关上了门。诚诚盯着那扇洁白的门，静静地听着门外刺耳污秽的声响“你妈批你说我要怎么样？”“你再把我妈说一遍”“你妈批！你妈批！把你妈ri了！···”突然椅子碰撞的声音、杯子碎掉的声音一连串涌进了诚诚的耳朵。姨娘哀求着：“算了，算了···”然后去扶胞妹，妈妈一如既往恶狠狠地吼着：“你妈批，你妈biao子，日······”紧接着连续传来“咚···咚”重物砸木质柜子和门板的声音，一些轻微但又清晰的擦碰声。

突然一声刺耳的大喊：“都是这个小biao子！”妈妈从地上爬起来，冲到客厅，从木框里拽出dvd，扯断上面的线，狠狠地砸向地板，然后转身拉开抽屉使劲地翻着，见到光盘就掏出来向地面摔去。姨娘在旁边继续哀求：“算了···算了···”爸爸站在餐桌旁默不作声看着，眼里露着狠戾的光，慢慢放下了粗壮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