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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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的恐会以为她有多急切,有多担忧温鹤岭。

但他却清楚,她多半不会将蛊匣还给他——便像是在有意拖延时间,以此折磨温鹤岭一样。

思及此,他索性轻声说:“还望桑姑娘相助。”

桑褚玉一怔:“我?”

“是。”巫盏温和应了。

但不等他再开口,一旁的温鹤岭忽道:“她为宗外人,不应插手此事。”

“算不得插手。”巫盏取出那柄枫木戈,有条不紊道,“温仙友体内鬼咒已散去大半,许能用这枫木戈作为容器,承接鬼气。我那蛊物平日里从不听旁人话,不过现下它也受了伤,若桑姑娘以妖力压制,亦可借枫木戈将鬼气引至蛊身,以此化解鬼咒。”

他说得详尽,温鹤岭的神情缓和些许,却道:“若此法能行,请旁人相助亦可。”

话里话外,还是不愿让桑褚玉帮他。

巫盏:“鬼气悍戾,宜早不宜晚。”

“前辈无须担心,晚辈自有分寸。”

“可是——”桑褚玉突然搭茬。

两人同时看向她。

她摩挲着蛊匣的侧边,眼中是真切实意的犹疑:“我该救谁?”

二人怔然。

她继续道:“大祭司的体内也淤积了鬼气,不是么?”

温鹤岭倏然看向巫盏,这才发现他眉间也有黑雾盘绕,显然是鬼气附身之象。

巫盏说:“无需在意我。”

“不可。”温鹤岭紧抿着唇,“我尚能运转灵力,可为前辈驱散体内鬼气。”

“不必多言。”巫盏转而对桑褚玉道,“桑姑娘,还请相助。”

温鹤岭也倏地看她。

似是从一个多月前开始,她便时常来无上派。

言行间皆有爱慕之意,于是他理所应当地以为她会先救他,故此有意提醒:“前辈是为救我。”

桑褚玉却只摇头,不说话。

她双眉微拧,似纠结,似难受。

“可我……”

一句话还没说完,她就听见了裴雪尽的提醒:“方才又加了两点数值,还差三点。”

桑褚玉面上不显,眼眸微亮。

这法子果然有用!

按她看的话本子来看,在正主和替身之间摇摆不定,甚而隐隐偏向后者,也该算个虐点了。

于是她又往火上添了把柴,一脸痛色地望向温鹤岭。

“温仙友……”她仅看一眼就挪开视线,似不太敢与他对视,许久才道,“抱歉。与你说的一样,他毕竟是为救你,是……无妄之灾。”

温鹤岭呼吸微滞。

他确然希望她做出这选择。

但真正听到这话时,垂在身侧的手还是不免攥紧了些。

他忍着浑身剧痛,平稳住呼吸,正要说无事,却忽听见她道:“况且,他也是那人的父亲。”

心陡然一沉,温鹤岭的脸色苍白几分,仿是不敢置信方才听到的话。

“什么?”他下意识道。

桑褚玉似是自觉失言,面露一丝慌怔:“没什么,还是先疗伤的好。”

话音落下,她忽抬手揪住了巫盏的后衣领。

巫盏反应不及:“桑——”

一声桑姑娘还没喊出来,他就觉颈上一紧——她竟生生将他拖拽走了。

跟平日里拖柴火一样,桑褚玉拎着他跃跳至一无树枝遮掩的明亮处,再将他一推——

巫盏趔趄几步,后背重撞在树上。这一撞,头昏竟好转不少。只不过鬼气被撞散,逼得他咳出几阵血。

“方才那儿光线不算好,看不清——这个该怎么用?”桑褚玉摆弄着那个蛊匣。

她对这玩意儿不了解,到底不敢随意打开。

巫盏调整过呼吸,没急着应她,而是道:“桑姑娘气力不小。”

“忧心所致。”桑褚玉头也没抬。

虽然她也不知道在忧哪门子心。

巫盏抬起修长的手指,一寸寸捋平衣上褶皱,渐恢复了平日的松泛仪态。

“桑姑娘对某似有误解。”他想起适才她耍弄那人的话,“我并非是召野的父亲。”

桑褚玉动作一顿,抬眸时神情错愕:“继父?!”

“……并非。”巫盏顿了顿,“我不过是幽荧祭司。”

桑褚玉:“可巫召野提起你时,常称你是他父亲。”

他看着也没随处认爹的癖好啊。

“召野幼时父母离世,仅一称呼罢了。”

桑褚玉点点头,举起蛊匣:“所以这个怎么用?”

她对旁人家事没什么兴趣。

巫盏却道:“若是担心温仙友,还是先为他疗伤更好。”

……

桑褚玉懒得再跟他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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