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一年级新生的学位（1 / 2）

前几天还在尿尿和泥的小屁孩，要做小学生了。为了这个小学学位，我和爸爸，不得不向现实低头，成为了自己讨厌的人，加入了房奴一族。

紧紧巴巴凑的首付，扣扣嗖嗖接送半年，硬是等了半年，实在没办法两个上班族，一天四趟接送，还要买菜做饭，好不容易收拾完了，还没躺下，又要赶去学校，想回公司上班，一看时间，还有一个半小时，又要接娃了。刷信用卡把那69平小房子，装修了。

孩子爸爸一直反对买房，他觉得就是大家买房热情，炒高了房价，它特别厌恶这样的环境，身边的人，好像除了我们多多少少都买房了。甚至很多收入不如我们的人，也买房买车了。我跟爸爸收入不算低，度过难关后，我们还是住在出租屋，从未考虑过买房。倒不是我不想，只是他坚定的态度，让我觉得攻不破的城墙。

直到幼儿园最后几个月的时候，家长们都在讨论上小学的事，他可能以为我是本地户口，儿子肯定有书读，没想到今年是按照户口划分学区，如果我们不买房，就得带儿子回我老家读书，离爸爸上班单位得有30公里。在诸多缘由下，终于在报名前两个月，拥有了人生中，第一套称之为家的房子。不大，但是胜在我欢喜。有一次家长们去我家做客，我非常热情，经常呼朋唤友聚会，人多的大门都关不上（其实是家里没钱装空调），但一点都不影响我，搬新房要分享的喜悦。

有一个家长叫嘉嘉爸爸，直至小学毕业后，我们两家都保持非常老友的状态，常常一起出去玩。他当时也来我的新房，坐了一会后，他开玩笑的说，你家还没我家客厅大。我知道他开玩笑，大家也知道我喜欢吹牛。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了贫富悬殊。我们用尽全力才拥有的东西，只是别人不需要努力，就可以拥有的。后来我去他家蹭饭，也证明了。我家真的只有他家客厅那么大。他家占地面积600平，盖了七层楼，1-6出租，他还在他家装了个电梯，直到他家。那是在2017年，我刚刚翻身做主人的第一年。我有些羡慕，他没有我的烦恼。我还在担心信用卡，爸爸天天担心供房供不上。他们家已经有私家电梯了。

第二个跟我开玩笑的是，我一个十多年的老顾客，她觉得我跟她很熟，其实对我来说是，就是我的一个客户，她很热情带了她妈妈和小孩来我家做客。我倒觉得无所谓，反正每天都很热闹。她从上午待到大家都走的差不多了，大约下午四点多，我感觉她是不是想跟我单独聊会？于是我我送走朋友们，坐在沙发上和她聊天，她问我，你为什么要住这么小的房子？我很好奇，怎么会问这个问题，她接着说。你跟你老公那么有钱（她们看到我们的职业原因，表面靓丽），别墅你都买的起，你怎么会住那么小的地方？对不起你的身份和收入。

我忽然想起，她前几天刚搬新房，原来在这里等我下套呢。接着她说，我也是刚搬新房，特地来看看你家，装修风格啊，房价啊。没想到这么小啊。她见我没吱声，有些着急，按耐不住跟我炫耀起来了。我家140平方，装修就花了30万，我们小区一平方目前，我们这个城市算是排名数一数二高，在市区，还是上市公司盖的楼盘。

原来是来我这里找存在感来了。我默默忍受，并没有反驳。我知道，她的一切用一辈子的青春换回来的，甚至她还不能经常见到那个给她买房，在我们面前称之为老公的男人。我知道她儿子的世界只有妈妈和外婆，我也知道她和她妈妈关系多么恶劣，也知道她的迷茫和不自信。虽然住着大房子，却常常感到不安。不羡慕是假的，我也是凡人，只是不嫉妒而已。在后来的日子里，每次去她家拜访老客户，她还是那副趾高气扬的样子，我也只是淡淡笑着，有些东西，我想不是动嘴皮子，就行的。

话说，装修也是因为家长群，有个开装修公司的妈妈，她很热情。我为了想快点融入一年级家长群，主动承担了班级的，全班购买校服和班级学习资料。不知道有没人跟我一样，想着多表现一点，以后儿子在学校有老师罩着。我也是第一次做妈妈吗，很紧张，总觉得应该做些啥，又不知道怎么做。她很聪明，每次家务开会她特别热情，邀请大家去她档口开会。又是泡茶，又是洗水果，还侧面问大家，你们房子买哪里啊？装修没有？我和另一个妈妈老实回答，然后我们成为了下一个她的客户目标，事实证明，她也把我拿下了。

我一直觉得我是公司常年的销冠，还有人能把我的钱搞到手。不得不承认，她还是高，第二天就把老公带来乖乖刷卡。后来我还成为她的下线，把我的顾客刘小姐，介绍去她那里装修，拿了3000回扣。想想有点忽悠人的成份，我跟我的顾问说明了这点，她倒也大度，觉得很正常，说钱给谁都是赚的，给你赚我心里舒服。在后来的十年里，这位刘小姐我们成为了很好的朋友，我想这跟我的真诚有关。没有人喜欢被人利用，也没有人真的傻，大家心里跟明镜一样，只是成年人的世界，都心知肚明罢了！

在小学一年级，迎来了第一个寒假，我们终于，在自己的新房过年。家里啥都没买，都是从出租屋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