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1 / 3)
少女的发辫闪着晶莹清茫, 是谢玄玉送她的那一条,在海波中飘向他。
海水拍打在琉璃墙壁上,回荡叮咚清脆回音, 令人心弦微荡。
她眼里澄澈, 没有一丝杂质, 等待着他回答。
“信任”这个词,承载得太多, 谢玄玉从不信这二字, 也没有任何人值得他托付信任,可她却说愿意相信他。
少女的指尖触感细腻,如上好的绸缎, 柔滑细绵,轻柔地滑过他的掌心。
然而她心绪似乎不定, 指尖尚未完全滑入他指缝,反反复复纠结不已。
羲灵目不转睛看着他。
自由奔放是小鸟的天性, 就算他们善于表达情意后, 也不会羞涩,但羲灵见他迟迟不回,面颊也不由发热。
其实, 她对谢玄玉也说不上多特别, 是相对于别的男子而言,多在意他一点,因为她平素根本不关心学宫里其他男孩子呀。
眼下, 他只静静看着她,羲灵没了耐心, 正要说方才那话是随口一提, 让他不要多想, 便听他道:“有的。”
羲灵的眼睛被点亮。
“对你是有一点不同的。”
羲灵道:“只是有一点吗?”
谢玄玉:“嗯”
“胡说!你那是一点吗,你对别的女孩子有像对我这样吗?”
羲灵对他所作所为如数家珍,“你也送别的女孩子发带?还教别的女孩子游水,好啊,你还和她们一起养小兽,让小兽喊爹爹娘亲?还会给别的人包扎吗……原来这是一点点在意。”
她说一句就多竖一个指头,踮了踮脚尖,眉眼溢满生动,像不服输的小鸟鼓起羽毛。
谢玄玉眼中倒映着她的神情,唇角轻轻勾起:“没有。”
“那不就是你心里最在意我。”
他没有否认,羲灵后退一步,笑意藏不住,却扬起下巴倨傲道:“说实话,我对你也只是有一点好感,是刚刚嘴快说错罢了,本想要反悔,你反倒先承认了,但我现在知道了,你最在意我。”
谢玄玉道:“你愿意自欺欺人说不在意我,那我可以当没听见。”
这漫不经心的语气着实让羲灵不爽,她命令道:“那快松开我的手。”
谢玄玉:“你可以自己将手抽出去,何必叫我松开?”
羲灵果断将手从他指缝里抽出,转了一个身,然而裙摆荡漾开褶花,足以召见她的开心。
这时,谢玄玉的玉简亮起。羲灵示意他去听。
朝晔给他传音,问搜查一事。
同时,殿门“笃笃”被敲响。
“善善,是我——”来人乃是月珩的母亲,鲛人王后。
谢玄玉与朝晔的交谈自然得避着她,出去将内殿暂时留给她二人。
鲛人一族,以“月”为姓氏,而这位鲛人族王后,名唤为“月映”。
羲灵见到她,立马迎上去,“您怎么来了,表哥情况如何?”
月映握住羲灵的手,眼中清波晃荡:“他已经脱离危险,还须静养,我真不知如何谢善善和阿照……若非你去寻找他,在路上喂血,他只怕凶多吉少。”
羲灵扶住她的肩膀,“小事,不必挂意,表哥没事便好。”
“这可不是小事,我们鲛人自然记得善善的恩情。”
月映鱼尾扫过清波,拉着羲灵到贝壳床边坐下,“但有一事,我要与你说。”
她眉头渐渐蹙起,神色凝重。
羲灵道:“可是表哥的事?”
“不,是你的事。”
羲灵不解,月映道:“你的血从前可有与旁人混过?”
羲灵摇摇头,这话问得有些莫名其妙。
月映喃喃道:“没有吗?”
鲛人一族擅蛊与秘术,能调出世间最玄妙的蛊,也能使出最奇幻秘术,每一从从上古存活至今的种族,皆有立身之本。
羲灵拉紧对方的手,“到底怎么了,您与我说说。”
月映的话语沉重:“善善,你的血有问题,被人下了蛊。”
羲灵以为自己听错了:“蛊?”
“是,若非今日你给月珩喂血,我们也不会察觉到其中的端倪。那蛊存在于你的血中,至少有万年,你的身体里混入了别的血,蛊应该是与那血一起进入你身体的。”
月映的话一句一句砸在羲灵心头上:“善善,你可有头绪?”
“没有。”
月映道:“你好好想想,有没有人给你渡过血,就像你给表哥渡血一样,在万年之前?”
这一通话砸下来,羲灵反应不过来,起身在殿内慢慢踱步,
谁会在那个时候就给她下蛊?
是黎琴?但她不会蛊术啊。还是是鲛人族中其他人?但他们都没有给她喂血,又或者是母亲和妹妹?绝不可能,羲灵摇摇头。
要符合这两个条件的……
一瞬间,一个名字浮现在她脑海中。
羲灵幼时感染一次风寒,但不知为何到最后却到重病不起的地步,凤鸟族上下束手无策,是朝璟用自己的鲛珠给她做药引,她才醒来。
鲛人一生也只会产两只鲛珠,入药,再难治的病都迎刃而解。
朝璟鲛人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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