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噩梦（1 / 1）

皇城乾清宫

杨光脸色残白，呼吸急促，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他猛地睁开眼，眼神阴鸷，双眸泛红，叫道：“张让！”

外间小榻上的张让急忙应声，小跑进里屋，微微抬眸，心中一惊，连忙跪地行礼，恭谨道：“陛下万安。”

杨光冷笑出声：“安？朕不安！张让，朕又梦到李家夺了朕的江山了。朕要李家死！”张让心尖发颤，不敢出声。杨光看着地上瑟瑟发抖的张让，双目赤红，怒声道：“愣着做什么，拟旨，朕要灭李家九族，不留活口，现在就去！”

张让咬了咬牙：“陛下，不可啊，这……李家乃开国功臣，无法交代啊！”

杨光缓步走到张让身前命令道：“起来。”

张让顺从起身，低垂着头，不敢直视圣颜。杨光攥着张让的脖子，抵着柱子，手臂青筋暴起，面容扭曲，张让面色发青，杨光冷哼一声，把张让甩到了地下。阴恻恻的说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懂？罪名，很难找吗？”

“奴才明白。”张让连滚带爬的跪在杨光脚下，死死咬着舌尖。

“滚”杨光坐在床榻上，揉了揉额头。

张让面朝皇帝，躬着腰身，双手放在腹部退了下去。地上跪着的一众奴仆随之而去。

长安城内，月光撒在地面上，像是铺了一层薄薄的霜，氤氲着一种清冷迷离的氛围。收到消息的人皆是面色凝重，思虑重重。

越国公府外，张让头戴红顶花翎，绛紫衣蟒袍补子为仙鹤，翻身下马，挥手示意。一批人便踹开门冲了进去，另一批飞身上墙搭好弓箭，见人就杀，一时间鲜血四溅，尖叫声嚎哭声不断。

张让看向另一个头戴皡蓝顶花翎，紫色蟒袍补子为孔雀的太监王工，王工嘿嘿一笑，翘着兰花指胡乱摆动，声音尖细：“干爹放心，一只蚂蚁都逃不出去，准给您办的妥妥的，保管让圣人展颜。”

张让眉头微蹙，叹了口气说道：“但愿吧。”

越国公府主母房内，越国公李祺不断嘱咐着他唯一的孩子，世子李昭。只有5岁的李昭强压悲泣，不敢哭喊出声，小小的手握着父亲和母亲，她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李祺不断重复着，眼眶通红，紧紧抱着李昭：“昭昭，活着，复仇。”说罢将李昭交给精心培养的暗卫，然后举刀自尽，小小的李昭目眦欲裂，无法发声，只能死死抓着母亲，挣扎着想从暗卫怀中下来，可母亲却轻轻吻在李昭额头，接着甩开李昭的手，随李祺去了。李昭怔怔地瘫软在暗卫怀中，眼睛一闭，晕了过去。

天已然亮了，张让看了眼溅了血的匾，抬步走了进去。

“禀大监，一个不少。”

张让点头示意，身后紧跟着的王工捂嘴笑道：“干爹您就放一百个心吧！何苦还往里走，污了您的眼可就是儿子的错了！”

张让没有说话，继续向前，王工眼珠一转，乖乖跟着。

看着满地的尸体，张让合上眼眸，血腥气直冲鼻子，半响，才沉声吩咐道：“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