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过渡(1 / 2)
时逢六月,酷暑难耐。
因前两年平叛打仗,去年底又逢疫病,今年进入三月后更是干旱,国库里的银子每天如流水般流出,一时亏空甚大。
皇上为了节俭开支,下旨宫中禁办一切宴会,今夏也不会兴师动众到圆明园避暑。
天气炎热,人心也难免浮躁。
景仁宫里的宫人,近日当差都得格外小心,免得一个不当心就得被绘春姑姑处罚。
皇后阴着一张脸,盘查着上个月的各宫开支,剪秋在一旁敛息屏气垂手而站。
良久,皇后才将账簿合上。
“皇上在前朝都想着如何开源节流,后宫里更是得节衣缩食做表率,翊坤宫该有的份例得有,但不该有的就得消减。”
“还有永和宫跟碎玉轩,虽说都是病人,但多开实用之药,名贵药材能省则省。”
剪秋知道皇后心里不痛快,她们的人查来查去得知一个高个子男人曾去过章家翻查,可后来不管怎么找都找不到这人,像是在京城里凭空消失了般。
更让人忧心的是,她们查到,章府管家曾经贱卖过家具,可等找到买主时,除了家具再无所获,章弥的孙子也跟人间蒸发了一样。
章弥死前摆了皇后一道,谁知道他会不会留下有用的证据,这个隐患一日未除,皇后就一日不得心安,在未想出对策之前,景仁宫行事就得收敛起来。
剪秋有所担忧:“娘娘,翊坤宫跟永和宫倒还好,碎玉轩里要不还是一切照旧,奴婢担心此举会让皇上与娘娘生分。”
皇后嗤笑一声,声音里轻带嘲讽:“一个是除却巫山不是云,一个想只愿君心似我心,这样的情最经不起耽误,皇上十多天未曾进后宫,前天匆匆而来,为的是给温宜送金鱼,可曾再去过碎玉轩,莞嫔既想清净,本宫成全她就行。”
剪秋心里嘀咕了一句,可皇上也没来景仁宫啊,她忍不住提醒:“曹贵人倒是刁滑,年妃失宠,她却借机用温宜博取圣心,再怎么说她可是年妃一党的人,会不会趁机给年妃说情,让皇上宽恕了年妃?”
皇后眼角的嘲弄更明显了:“剪秋,你可见过久贫乍富之人,这么多年曹琴默跟在年妃身边谨小慎微,突然靠着女儿得皇上几分相待,你说她还愿意回到过去的日子吗?再说,皇上看完女儿后可曾在她那里过夜过?”
剪秋这才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她非但不会帮,甚至还会暗地里落井下石,紧紧抓住皇上对温宜的宠爱,免得年妃复宠后,她又得过着胆战心惊的日子。”
“所以,本宫冷眼观狗咬狗就行,再说现在后宫无人能让皇上开颜,有温宜能够承欢膝下也好缓解皇上丧子之痛,只要皇上能开心,本宫何乐而不为。”
“你的眼光别光盯着后宫,还是将人给本宫找出来才最要紧。”
对着皇后森冷的眼光,剪秋背上都是冷汗,只能连连保证会督促
“娘娘,太医说了寒凉之物,您现在一律不能用。”忍冬阻止了安陵容想在床上铺黄花梨凉席纳凉的要求。
找到章弥的孙子后,安陵容总算又可以安心养病了,只是她闲不下来,一时不停的想找事做,忍冬就跟在她身边不断唠叨,逼得她只能每日静养。
她看着忍冬指挥宝鹊她们不停的翻晒被褥,忍不住打趣道:“忍冬,你这样能干,本宫在想将来得给你找个什么样的人家,才配得上你。”
忍冬从未想过终身大事,一时听安陵容说起,健康的肌肤上立时爬满了红晕,一时手脚无措的呆在原地,她难得的窘状被几个小的看见,瞬间笑着打闹起她来。
“忍冬姐姐,力大无穷,娘娘以后给她找个大力士。”
“不,两人力气都大多不好,万一不分轻重打起来怎么办?得给忍冬姐姐找个斯斯文文的读书人。”
“”
忍冬被臊得连脖子根都是红的,忍不住装样吓唬起几个小的来,殿内瞬间一片打闹声,安陵容在旁也跟着轻笑出来,永和宫终于不再是死气沉沉的了。
而另一边的碎玉轩中,气氛却低得可怕,槿汐虽然回来了,可她当初是受刑后被扔进慎刑司的,当时缺少医治留下了病根,时不时的会发热咳嗽,浣碧已经能够起身行动,只是她被当众仗责,颜面上一时下不来,躲在屋中不愿外出。
甄嬛更是对万事心灰意冷,整日就喜欢蜷缩在床上,有时一日也不见开口说一句话,喝药也不当心,身体愈发憔悴下来,急得槿汐跟流朱嘴角直起泡,不管怎么劝都不管用。
淳儿也每日过来开解,每次来时还带着从御花园中采摘的鲜花,希望甄嬛的心情能够稍微明亮点,然而都是无用功。
“要是温太医在就好了,奴婢看着娘娘病得越发清瘦,定是太医院的太医没有尽心。”流朱看着甄嬛即使睡着了都是满面的愁容,抱怨说道。
槿汐轻咳两声:“前个我出去打听了,温太医还在圆明园中,说是太妃们陈年旧疾太多,得多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