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师徒(中)(1 / 4)
在此地的天理教,坐落于繁华街道处,门头是当铺,往来于门口的人很多,但进门的人却没有几个。
戴着斗笠的男子进入了当铺,斗笠将他的脸围得严严实实事实,看不真切。
既然看不真切,又怎么能够肯定此人是男子呢?
这第一个原因,便是他戴的是斗笠,穿的是蓑衣,在这炎热的夏日,绝对没有哪个女子愿意穿上蓑衣走出来。既然是为了乘凉,大不了穿得清凉一些,或者穿着麻布衣服,挽起了袖子,那也不热;至于第二个原因,那便更简单了。
蓑衣上有血,在这中午烈阳下显得异样鲜艳和扎眼的血!
当铺里的柜台都设置得比较高,为的就是不想让主事和估价的朝奉见到人间疾苦。毕竟这当铺建立的初衷,也是为了赚钱,都是生意。
一般来说,进入当铺的人都要抬起头,将自己所典当的东西眼巴巴的送到柜台之上,等着朝奉的估价。但偏偏这个男人,没有一般典当者的低声下气和央求,声音嘶哑,带着一股子怒意。
“门头烧香,天下当王!”这男人说着,便从袖口中拿出半截香,插在了门口。
这香的味道特殊,再加上这句话,让原本昏昏欲睡的朝奉立马清醒了过来。
“敢问客官,烧的是什么香?”
“天下公理,唯在正义;踏平天机,方为真理。要问烧的是什么,我烧的不是香,是天下人心的公理!”男人皱着眉头说出了这话,他很烦这类听起来有些傻的暗号。但为了把王费霞给约出来,他还不得不来对暗号。
来对暗号之人,自然便是宁致远。
他此时一肚子的火,觉得自己就是个大傻子,被人耍来耍去。
他是入了魔,但不代表他要去帮湛胥。入了魔不等于失了智,什么事儿该做,什么事儿不该做,他很清楚。
向来不生气的小夫子骂了他一顿,把他骂清醒了。
裂天杀人,向来不会耍什么手段,都是堂堂正正的一战;他要是有本事报仇,也可以堂堂正正的报仇。但要是为了报仇而去帮助湛胥,站在人族的对立面,那他当真是给青莲剑宗丢脸了。
所以,他要证明自己。
而证明自己最好的法子,莫过于将此地天理教负责人的脑袋提过来最有效了。
“那请问大人,所烧的香是什么制成的?”原本懒洋洋的嘲讽听到这话,立马问道,就连说话的语气都轻柔了一些。
“取自青莲!”
听到这话,这朝奉眼皮一跳,急忙说道:“大人稍等,小的这就去为您禀告。”
说罢,便转到了后院。
毕竟王费霞有言,若是遇到青莲剑宗来人,必须第一时间告诉她。至于这套复杂的暗号切口,也是王费霞弄出来的。甚至为了表明这天理教在此地是她王氏说了算,还故意加了一句“天下当王”,可谓是一语三关,即是表明了她王氏的话语权,也说了他们天理教的目标,同样也是嘲讽圣朝当亡,毕竟“天下当亡”!
要是让湛胥知道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肯定会破口大骂。
这王费霞正事不做两件,搞些花里花哨的面子工程倒是在行!
对于这位青莲剑宗的弟子,王费霞很是重视。毕竟这宁致远的身份特殊,很多人对青莲剑宗都抱有同情之心,只要宁致远愿意振臂高呼,再加上他们天理教的财力,定然能够从者如云,引大批人来投。
至于配合宁致远去刺杀裂天一事,她压根没多考虑。宁致远能不能杀得了裂天,宁致远会不会死,甚至连具体的计划,她压根都没考虑。
她这种自小在优渥的环境下长大的孩子,压根不知道什么是事必躬亲。王氏有钱,她想要做什么事儿,就直接出钱雇人去做就好了。至于什么计划,什么布置之类的,她都懒得理会。
她要的,只是结果。
可她忘了一件事,现在王氏已经没了,她不是当初那个大小姐,也没有无尽的财富让她去挥霍。
身份不同了,做事的态度和方式方法也要有所改变,但王费霞并不懂这个道理。
她只负责布置下去,至于能不能做成,压根不是她所考虑的。
当铺的朝奉很快回来了,此时的朝奉脸上挂着笑容,从那高高的柜台上转身走了下来,卑躬屈膝,满脸的谄媚笑容,让人不由得想起了志怪小说里的龟丞相。
“大爷,我们家主子请您去后堂一聚。”
宁致远点了点头,斗笠的帽檐压得很低,挡住了他那欲吃人眼神。
他跟着这朝奉,进入了内堂,大厅中穿着华丽的女人知道两人进来,也没有抬头,只是低头看着自己那如同纤葱的手指,指甲上染着不同的颜色,这是世面上最流行的做法,原本只是流行于青楼之中,后来这种染指甲的法子也深受各类女性的喜欢。
最近,出现了一种新的配色,叫做樱桃红。王费霞虽然以前是王氏之女,现在是相柳一族,但不管怎么说,也是女人,自然注重自己的容貌。
王费霞头也没抬,继续欣赏着自己手指上的红色,漫不经心的说道:“看样子,宁公子得手了,可喜可贺啊!”
她声音尖细,神态多了一抹妩媚,比起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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