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血染衣(下)(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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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州仍旧热闹着。

而长安,则和以前一样,热闹的地方依旧热闹,冷清的地方依旧冷清。

太阳照在了青石板街上,早晨的平康坊最冷清。太阳出来的时候,姑娘们一般都是才睡下不久。

可偏偏此时,有个带着锦帽,圆脸胖嘟嘟的青年人气喘吁吁的跑出了平康坊,朝着布政坊而去。宅院是新建的,虽然只有齐府两个字,但只要是官场上的人都知道,如今这简简单单的“齐府”算得上长安的定心丸之一了。

这穿着锦衣带着圆帽的青年人看到这两个字有些害怕,可一想到自己父亲故意透露出来的消息,便咬咬牙走到了齐府的门前,准备敲开门。

可手还没有碰到门,大门却率先打开了。

一个婢女指了指院子,只见院子里早就站着一个年轻人,他左眼被遮住的,穿着御林军的盔甲,一柄短刀挎在了腰间,显得神气十足。可偏偏就是这样一个年少有为的军士,脸上却是愁云密布。

而在他不远处,一个男人蹲在石头上磨着刀。

磨刀的声音极具韵律感,每一次与磨刀石的摩擦在年轻的御林军军士的耳中变成一片金戈铁马之声。

明明只是简单的磨刀,却让他感受到了怒意和杀意。

“你是偷听陛下知道的消息?”磨刀的男人问道。

年轻的独眼御林军军士点了点头。

“陈天华,你来也是说有关徐长安的消息的吧?”

带着圆帽穿着锦衣的胖子点了点头,这消息的确是他父亲户部侍郎陈玉农“无意”透露给他的。

磨刀的男人点了点头,停下了磨刀的动作。

“行了,薛潘你回去告诉陛下,我知道了。陈天华,回去告诉你爹,你见过我了。不送你们了。”

这大早上赶来齐府的二人自然就是薛潘和陈天华,虽然面对的是齐凤甲,但因为事关徐长安,他们不得不硬着头皮来。

听到逐客令,两人同时跪了下来,可双膝还没碰到地面,齐凤甲轻轻一挥袖,两人便已经到了齐府之外。

耳中传来一道声音,声音中带着一丝愠怒。

“老子师弟的事儿,你们有什么资格下跪求老子?!”

二人听到这话,只能低着头,一咬牙跑回了各自来时的地方。

二人方离开,又有一人闯了进来。

“齐凤甲,你应该知道了吧?”

这段时间,因为徐长安的事儿,晋王也不知道自己来这齐府来了多少次。

“我和你说啊,若是以私人的名誉前去,你咋都行。可如今长安离不得你,改革也离不开你啊。小夫子和徐长安都希望这个人世间变得更美好。”

即便他是晋王,也不敢直接劝说齐凤甲,只能这么委婉的提一下。

“放心吧,我会保证那些保守派不敢乱来。”

正说着,穿着儒袍的柴薪桐闯了进来,气喘吁吁的递给了齐凤甲一张纸。

“齐先生,时间太急了,一个时辰我只能查到这么多了。”

齐凤甲点了点头,柴薪桐说完之后这才看到晋王,连忙拜见,随即立马跑回了庇寒司处理事儿去了。

晋王看着齐凤甲手中的纸,小心的问道:“这是什么?”

齐凤甲把纸递给了晋王,只见上面全是一些官员和豪绅的名字,还有他们隐秘的住址。

“这些都是保守派,在朝堂上挺闹腾的,官不大,声音却大,聒噪得很。所以我请这位柴年兄帮我查一查。”因为曾夫子辈分的关系,若是实际算起来,齐凤甲比柴薪桐还要矮一辈,但柴薪桐不敢以长辈自居,齐凤甲也拉不下这块脸,再加上柴薪桐和徐长安是兄弟关系,所以便都以“年兄”或者“先生”相称。

“你想怎么做?”晋王觉得此事不简单。

齐凤甲提起刀,这原本古朴的大水牛在阳光下反射出一片凌厉的刀光。

齐凤甲将刀放在了嘴边,吹了吹刀刃,试了试它的锋利程度,漫不经心的说道:“待会我要出去一趟,但出去之前,这上面的人我都会一一拜访,你不用担心长安的安危。”

晋王叹了一口气,知道齐凤甲所想。

“你打算去幽州?”

齐凤甲“嗯”了一声,收起了刀。

“我的一个师弟生死不明,那老东西也不知下落,我就这么一个师弟了,总不能让人欺负他吧,莫非真有人以为老东西消失了,就可以随意欺负我夫子庙?”

晋王知道劝服不了他,只能说道:“毕竟是六宗之一的铁剑山,动静小一些。”

齐凤甲脸上挤出了笑容,他理解晋王,也知道朝廷和他的立场还有处境其实挺尴尬的,他拍了拍晋王的肩头说道:“放心吧,我有分寸,我们夫子庙的人,都是读书人,讲道理的

,不会随便打架。”

他这句安慰引得晋王心里一阵鄙夷,当初最能惹事的就是他齐凤甲。

晋王转过身,正准备离开。

却听到那声音补充了一句。

“我们都是讲道理的人,最多就是把他们的山头给掀咯!”

晋王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一声,险些站不住,摔倒在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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