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夜戏(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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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朦胧,皎洁的月光透过树荫,在地面上折射出斑驳的剪影,微风轻轻拂面,带着刺骨的寒意。

虽然此次的布景是古村落,实则是在荒山上取的景,山谷的夜晚十分寒冷,庆幸的是戏服并不算薄,裹了件外套后也不觉得冷。

这是凌浅然进组后的第一场戏,她一早便赶到了剧组,化妆造型前后大概花了半个多小时。

凌浅然这是首次挑大梁演古装剧,心里自然有些忐忑,讨教了导演几个问题后,便坐在一边百无聊赖的看了会儿剧本,直到山间飘渺的雾气越来越浓,凌浅然这才紧了紧身上的外套,疲惫的换了个较为舒服的坐姿,微微垂目,已经不知是第几次低头看手机了,屏幕上的时间悄然显示将近午夜十二点,凌浅然蹙了蹙眉,十分不悦,将手上的台本重重的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眉心深锁,仿佛失去了所有的耐心。

就在凌浅然急不可耐的站起身时,那个让人等了近两个多小时的‘巨星‘,终于出现了。

只见沈子言一袭单薄的白色素锦,清秀不失高雅,长发如墨般散落在白衣上,微风将额迹的鬓发稍稍挽起,掠过浓翘的眼睫,不知是因为化了妆,亦或是仍在发烧,脸颊褪去了以往的苍白,透着异样的绯红,薄薄地嘴唇微微勾起,美到极致。

只觉他周身挟着一丝书卷气息,淡雅如雾的走来,宛若一副清致入画的才子。

凌浅然稍稍晃神后,带着一丝讽刺的冷哼,头也不抬的说道:“大明星就是不一样,让所有人这样干等了两个小时,这算什么?耍大牌嘛?”

这样十足的侮辱,也未让沈子言有半分不悦,微微垂了垂眼睑,略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伤,偏头轻声咳了咳,再抬头时,晏然澹泊无味的说了句‘抱歉’。

陈导只觉两人气氛稍显尴尬,自以为是第一次合作不是很熟悉,这样的状态似乎对接下来的拍摄有些不利,只得上前缓和两人窘迫的气氛。

“然然,这是子言,之前开机的时候你们也见过了,子言虽然先前退影了大半年,但是我还是很相信他的实力的。戏交给你们俩,我很放心。”陈导自然是很放心,沈子言回归,圈内的各大导演几乎都来邀请合作,这不单单是因为沈子言轰动的人气,也因为他演技实属过人,这次能与沈子言合作,陈导实在有些喜出望外。

“陈导说的是,沈先生的演技我之前也领教过了,确实‘格外‘的独具天资。”凌浅然好似有意将‘格外‘二字说的十分深刻,但陈导似是没有听出半分深意,只是欣慰的点了点头。

沈子言没有多言,兴许是站的有些累了,虚弱的靠着身后的愧树,缓了一阵后,突然剧烈的咳喘起来。

“…咳咳……咳…”沈子言难受的用手抵在胸口,弯腰喘息,脸上的绯红愈加明显。

陈导见他咳的有些吃力,便为他轻轻的拍击后背,只觉隔着单薄的戏服就能清晰的感受到他身上的热度:“子言啊,感冒成这样,都叫你好好休息了,剧组也不差这一天,刚挂完点滴,就来赶戏,难怪方赫成在电话里那么生气。”

凌浅然看着他姣好的侧颜,额迹密布虚汗,这才忆起昨天他被自己推入了泳池,深秋的水定是十分薄凉,她微微蹙眉,心下莫名的有些歉疚,眼眶竟无意识的泛起了层层薄雾。

沈子言缓了好一阵才直起了腰,向陈导摆了摆手,以示无碍,谦和一笑:“刚刚来晚了,我已经十分抱歉了,又怎么能让大家因为我耽搁一天呢。咳咳…没事的,我们开始吧。”

这一场,拍的是复水突发瘟疫,凌浅然饰演的江卿禾,与沈子言饰演的萧云离,深夜赶至复水,为处于水深火热中的百姓们施诊。

【“难道这些百姓真的无药可医了吗?”江卿禾随手捡起一根枝桠,若有所思的在手中盘了盘。】

凌浅然并非科班出身,演技略有有瑕疵,算不得精湛,但手上细微的动作,却很恰当的掩盖了过去,似乎是动作分散了注意力,慌神的表情也很符合此刻的情境。

【“无药,但或许可医。”萧云离漫不经心的开口,声线温润,魅惑中却透着浓浓的书卷气息,一旁的火堆将他的剪影拉长,轮廓完美非常。】

沈子言一身白衣胜寒雪,将萧云离表面不羁,骨子里却透着清冷,但面对爱人又极致温柔的模样,演绎的恰到好处。

【江卿禾神情依旧恍惚的点了点头。】

【萧云离闻得江卿禾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声‘哦’,眼睫微掀,透过幽幽火光望向她,似乎想从这微弱的光线里洞察些什么:“你……还在想什么?”】

柴火伴着噼啪声,映照出沈子言精致玉雕的侧脸,长睫在眸底深处镀上一层暗影,使得瞳色越加深邃,晚风荡过三两枯黄树叶,映下一副浮动光影,唯美的令人惊叹。

在凌浅然对视上沈子言眸光的那一刻,无关演技,她真的开始有些慌神了。

【江卿禾顿了顿,从身侧取出一个绣工平平无奇的香囊:“我是在想,方才小师叔给你这个香囊是何用意。”】

【“他说了,助我绝处逢生,待我死后不就一切都得解了,何须挂心呢?”萧云离将‘死’说的十分轻巧,说是玩笑,倒看起来像是看淡了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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