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回忆(番外)(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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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你想见谁?”

男子自然知道沈子言所说是谁,但他依旧持有一丝的侥幸,或许沈子言并没有他所想象的那般敏锐,或许沈子言只不过是在试探他而已。

沈子言没再抬首,就连眼睫都未颤动半分,轻启薄唇,一字一顿,坚定非常:“凌深翰...”

站在窗口的人定然一笑,尖刻狠厉的眼神恍惚中透着一股惊愕,即便他步步为营,依旧不敌沈子言尝鼎一脔的洞察力。

男子故作沉静,缓步走向漆银的铁门,伴随着皮鞋触及地面的声响,一步一步越来越近,此刻可以清晰的闻得来人步伐很缓,入耳却格外噪刺,格外可怖。

沈子言眉心一蹙,撑开眼睫,似是想要从缝隙中查看外面的局势,透过狭窄的铁窗,只见男子朝着门外的狱警抬手扬了扬,即刻铁门便被人从外侧推开了。

推开门的那一刻,光照瞬时落向密闭幽暗的空间,猝然一片煞白。

随后狭小的空间陷入了长时间的寂静,直到门被人再次阖上,随着刺耳的“吱哑”一声,紧张的气氛顿时染开。

男子没有开口,只是昂首对凌深翰挑了挑眉,凌深翰似是顿悟,对着男子浅浅勾了勾薄唇,缓缓向沈子言走去。

只见沈子言侧颜姣好,美如冠玉,丝毫没有因为脸颊上的灰污失色半分,烛光恰到好处的勾勒出他极致完美的面容,眼睫轻垂,墨长迷魅,画面太过美好,以至于连凌深翰都不禁为止一凝,良久后才温泽开口,语调皆是关切:“你没事吧?”

沈子言不免觉得可笑,都到了此刻,凌深翰依旧还能将自己身上的羊皮捂得严严实实。

凌深翰见他没有接话,瞬息眯了眯眼眸,语声再起:“子言,你不认罪也可以,只要你把东西交出来,我可以放了你。”

沈子言眸光深了深,随后瞳色里划过一片坦诚:“什么东西?”

凌深翰见沈子言态度依旧,立场未变分毫,瞬间崩不住原本优雅的姿态,出声时口气瞬时强硬:“一件你不该有,也不该知道的东西,知道的太多,对你没好处,况且我们……”

语音未落,只见沈子言眼睫微乎其微的颤了颤,顷刻将话语截断:“不该知道?那我…自然是不知道你所说的是什么了…”

凌深翰沉默良久,只得软硬皆施,思考了一下措辞,开口时尤然平和了许多:“子言,好歹你和凌浅然也是恋人,我们也算是亲人,何必这般针锋相对呢。”

沈子言唇迹微扬,带过一抹讽刺的笑意,轻轻阖了阖眼睫,轻抬前额,眸色渐冷,缓淡开口:“亲人?在你撞死你父亲的那一刻,你有想过凌伯父是你父亲吗?在我被凌浅然误会的时候,你有想过我们还能是恋人吗?呵...你连自己父亲都可以这般狠绝,我又算得了什么呢...”

这一句话仿佛正中对方脊梁,一直维持温和表象的凌深翰眼神顿时一蹙,眸光尖刻,暴戾尽显:“是他自找的!”

沈子言眸色深了深,站直身形,双腿笔挺而修长,冷沉的眼峰直视过去,语声盖过少有的锐利凉薄:“你难道就没有一丝丝的愧疚吗?你的良知被狗吃了……”

凌深翰面容上诡异的神情深过几分,几步上前,拽过沈子言胸前衣襟,拧出褶皱,面颊靠过他的侧脸,压低声线,语声落在沈子言耳迹:“我的良知,早就在他说要把我送去服法的那一刻丢了”

说完这句,凌深翰轻轻推开沈子言,根根指节松落,掌心轻抚褶皱的衣襟,语声再起时,恢复温润笑意,眼神却划过一丝阴讽:“沈子言,我可以杀了他,也同样可以杀了你!交不交出东西,希望你好好考虑。”

沈子言漠然一掀,周身一片森冷,眸色染墨,瞳孔失焦,当对视的那一刻,眼底依旧带过了一道寒迫凉意,语调平缓,安之若素,却令人不寒而栗:“如果我死在看守所里,难道你们就能安然无恙了吗?”

沈子言说的不无道理,虽门外把守的都是自己人,并不会将此事声张出去,但如果沈子言真死在这里,就算局长不了了之,舆论也不会善罢甘休,他们自然不可能全身而退。

气氛稍凝,凌深翰神色一厉,眼底一片幽暗,怒目扫视,随后带过一旁的药剂与针管,声线薄凉尖刻:“多谢提醒,你确实不能死在这里,但我也不容许你活太久。”

森锐针尖深入药瓶,带过满满一罐药剂,凌深翰指节轻轻弹过针管,将针管中的空气推出,随后向沈子言缓步走近:“这个量注射下去,你不会死太快,当然也就不会死在这里。”

针尖深入沈子言纤细手腕,透明药剂缓缓注入,融合血脉,呼吸凌乱,心脏猝然猛烈颤动,身体止不住的抽搐,沈子言眸底霎时覆过一层痛色,轻咳一声后,薄唇立刻染上一抹嫣红。

凌深翰似是十分满意,奸刻一笑,寡淡开口:“很痛是吗?你放心,你的心脏不会痛太久的,十年?八年?五年?即然不肯说…”说到这里凌深翰微微顿了顿,抬手点了点沈子言左侧的心脏:“呵…我也不介意让它活的再短些。”

随着心脏处传来一次痛过一次的痉挛,沈子言再一次陷入漆黑的谷底。

那里一片幽暗,漆黑,寂静,冷寒,深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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