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戒指(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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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浅然直到他的黑影都消失在了夜色里,这才轻叹一口气,向着公路走去,将近凌晨,本就偏僻的郊区,路上极少有车子往来,公交也早已错过了末班车,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无信号提醒,凌浅然有些无奈。

从这里到市区有70多公里的路程,就算是汽车最起码也需要行驶一小时,更别说徒步,凌浅然迳自坐向路旁的长椅,默默祈祷着顺路的车辆能搭载一程。

可随着雾气越来越浓,温度渐渐降到了冰点,也未见有车辆经过,踩在雪地里的脚早已冰凉彻骨,凌浅然无助的动了动有些麻木的脚心,垂头看了眼时间后,正准备起身。

却见远处明晃晃的车灯打向自己,刺目的光线恍的她微微阖上眼睫,下意识的抬手盖住眼眸,企图遮住眼前的灯光。

直到车子在自己面前停下,凌浅然此刻才缓缓将手垂在了身侧,稍稍适应了眼前的光线后,才看清了来人。

只见方赫成一身精致的西装,从驾驶位出来后,款款走向了靠近凌浅然的车门,自然的拉开门把后,示意她上车,语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情不愿:“上车。”

“成哥…”凌浅然迟疑了片刻后,才有所动作,似乎是没料到会在这么偏僻的地方遇见方赫成。

“是沈子言让我来的。”方赫成上车之后,直言不讳的开口,似乎早就忘记了沈子言交代的:不要告诉凌浅然是我安排的,你只是恰巧‘路过‘而已。

凌浅然眨了眨眼睛,轻轻点头,眼底一片愕然。

她并不讶异于沈子言的安排,他一向心思缜密,让人难以捉摸,所谓的周全体贴,不过是逢场作戏,无关情感。

但是这次坐在观众席的是方赫成,她倒是十分骇然。

曾经两人在一起的时候,方赫成就不看好,天天嚷着凌浅然抢走了他兄弟,虽不知话语里有没有开玩笑的成分,但玩笑里总归参着些许实话。

可现在没想到的是,两人分手之后,方赫成却被沈子言驯服的替他说话,活脱脱像个助攻。

此刻方赫成偏头侧目斜视过去,只见凌浅然狼狈的轻轻摆动脚尖,脚下浅灰色绒毯,随即微微透着湿意,甚至有些泛黑,方赫成十分不奈的拢起眉眼,满目嫌弃,迅速递过一旁的纸巾盒,怏怏不乐付之一叹:“擦一下鞋子上的雪。”

方赫成是个有轻微洁癖的人,一向不喜欢别人碰他的东西,特别是车子,除了沈子言之外,大概也只有她坐过这辆车了吧,真不知沈子言使了什么手段,才说服了方赫成。

凌浅然略为尴尬的勾了勾唇角,双手接过纸巾盒:“谢谢。”

在她伸出手时,方赫成一眼便发现了她手上的那枚戒指,那是陪伴沈子言度过了两年的戒指,他不会看错:“你和子言吵架了?”

听到这话,凌浅然神色一凝,默默在一旁擦拭鞋子的手,随即僵硬的顿了顿,垂头没有作答,只是不自然的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前两天头条报道了你去医院接江以遄出院的新闻,我想子言大概是看到这个之后,才会一直嚷着要出院吧,其实按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方赫成话说到一半,自觉说漏了嘴,赫然顿住,眼睫不易察觉的轻颤,随后掩住嘴唇,清了清嗓子方才开口:“他肺炎还未痊愈,医生建议必须好好修养,否则会演变成慢性肺炎。你们私下的情感如何,我并不关心,只是不希望你们因为这样就感情用事,若是以后造成什么无法挽回的后果,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凌浅然似是未抓住重点,只是回想起沈子言今天的言行,确实有些反常,或许只是在负气那天自己去医院,并不是特地为了去看他,而是去接江以遄出院,才会有失常态。

如此想来,凌浅然意外的生出几分快意,沈子言一向心思百转,自以为对自己不甚了解,可结局却不虞之变,自是十分废然:“成哥,你应该是误会了,现在的我和沈子言除了是同事之外,并没有任何其他关系,而且他提前出院是他的意愿,你应该和他沟通,不该来找我。”

方赫成用余光扫了一眼身侧的凌浅然,似乎两年后的她,每次提起沈子言,尖刻冷冽的眼神从未改变半分,方赫成不知道他留学的那几年里,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也能揣测出几分:“其中确实有误会,但误会的大概不是我,当然你们俩的关系,我一个外人确实无法插嘴。但是你既然戴着那枚戒指,我想你还是在意他的吧。”

“戒指?你的意思是这枚戒指是沈子言的?!”凌浅然瞳光瞬间收缩,不可置信的看向方赫成,抬起小臂,熠熠的钻戒在路灯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夺目,只是隐在指环内侧的字母缩写,她直到今天都没发现。

方赫成被她这么一问,也随之一愣,语声愕然:“你…你不知道?”

凌浅然顿时耳际带过一刹寂静,那天他扔掉戒指时的场景又浮现在了眼前,她终究是遗漏了当时沈子言眼神里除了勃然,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

他当时丢掉戒指是什么样的心情?

他最后把戒指交给她又是怎样的心情?

凌浅然感受不到,只是轻轻抚过指尖的戒指,眼底竟泛起薄薄雾气。

默了良久,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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