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死在冬日里,死在春来时(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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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死在冬日里,死在春来时(三)

小剑用的是最普通的铁,打造它的是县里最普通最廉价的铁匠,他的惊鸿意也只是从一式式最普通的剑式里领悟。

此刻朝天的一剑,他也用的最普通的一式刺。

云素就这样抬起手,将手心握着的剑朝天空刺出,剑身洁白无比,而剑尖缠绕的微弱黑芒好像是踩在雪地残留的污泥,看起来没有任何力量,整个人好似一个拿起玩具玩耍的稚童。

他手握着短剑,剑尖停留在他的头顶三尺,与无边无际的苍天遥遥相对。

余香刺出时,掌心的钟灵意彻底活了过来,成云成雾攀附上剑尖的锋利黑芒,接着在出剑时迅速在剑身蔓延从剑尖与那惊鸿刺出,不偏不倚、顽固偏执的去往天空。

与鸢山同源的钟灵意韵是惊鸿刺天最关键的助力,若它与鸢山与鸢钟灵不同源,云素不知自己那仅仅知初的生息该如何将剑刺到鸢山以外。它有万般变化将惊鸿凝炼的黑芒藏住,一瞬间从鸢山的万般变化中贯通鸢山。

以无所不能对无所不能。

这一剑停住,剑上之锋利很快就跑出了鸢山山尖,它离鸢山而去,褪去了钟灵的掩盖又像是它将钟灵也给刺穿,一如蛟龙入海,刺天而去。

最终只在鸢山山顶外的某朵白云中停留,成为整个清澈天空的一点黑。

不管是钟灵还是惊鸿,都是依托于他的生息,自然不可能刺破那片笼罩整片人间的天空,甚至不可能真正的抵达,它能抵达这里,也是依靠着山里无处不在的另一个钟灵。

剑还在鸢山。

它到了鸢山之外。

它已经到了鸢山之外。

在天地那幅浩瀚无垠画卷西南的一角上,已经被他用剑描绘出了极其微弱的一笔!

这一笔并不沉重,并不庞大,尽管他已经把其涂成了黑色,若没有人去特意看它恐怕只是像随处可见风扬起的尘埃,但若有人去看,那么就会从中感觉到一种锋利。

鸢山恒古不变,此时却刺出了这样的锋利。

正因为雪常年在,正因为恒古不变,所以它哪怕微小,也足够惊艳。

他要的就是那位仙子这样的一眼,惊鸿一瞥,来自鸢山以外群山的惊鸿一瞥!

不管再如何微弱,再如何的不起眼。

他就是要在这里写出这一笔,就是要在这春去秋来往复十年一如死水般寂静的鸢山掀起波澜!

这一剑一掌很快很快,直到余香停留在鸢钟灵脑后时她才反应过来。

看着那柄短剑,还有剑指处的空空如也,她觉得自己被欺骗了,然后云素从未骗过她,从未说过目地是要杀她,这剑从始至终都不是指向她的。

她还是不知云素做了什么为什么这么做,她的力量遍布鸢山各处,几乎无处不在,这些力量其中一部分在无意识间被他同源的钟灵借走,成为了握着惊鸿出山的一只巨大手臂。

尽管不知,鸢钟灵却不能让他再继续下去,喉咙里跑出一声微恼,断绝了他的钟灵与鸢山的联系,整座鸢山浮现在她身后,鸟雀声溪流声风雪声响彻天地。

她垂下纤纤玉手从山中卷起一缕清风,一瞬间吹过少年钟灵走过的路径,她找遍了鸢山,仍旧找不出少年剑上的惊鸿是消逝在她的哪一种变化里。

她不相信云素真的很蠢,也不相信他能做到什么她认知以外的事情。

云素看出她眼里的疑惑,缓缓收剑,叹息一声嘲笑她说道:“你的眼睛只看得到自己,你的心只停留在鸢山,停留在你的无所不能,可惜你的无所不能并不能无所不能,也许你该长大一些,去看看鸢山以外了。”

听着他的话,鸢钟灵的心瞬间一沉,她的视线越过鸢山,在鸢山外的一朵白云上看到了一抹剑光。

那云高出鸢山三尺,刚刚好就是他头顶的三尺,也是她头顶的三尺。

她懂得了他做了什么,沉默瞬间变成愤怒,再通通化作风雪席卷鸢山。

尽管她愤怒不已,但她的手段看起来仍然极其温柔。

“骗子,小偷,祸害…”

她真的很愤怒,没有了一副神灵的姿态,一口气吐了无数个这样字眼来宣泄控诉,她扬起的手看起来像雪一样洁白,拍落时也如同半空片片飘落的雪花,处处透着轻巧与柔软。

她的手柔软无比,落下带起春天里山间吹过的清风,过去许多年的春天的傍晚里,在那段即将迎来恐惧的时间里,云素也会常常去到屋外吹一会儿微凉舒服的风。

现在不是春天,但是他又真真切切的吹到了那样的风,是在与掌心接触的那一小会儿,隔着衣衫他都能感觉到那是什么样的温柔,紧跟着那股温柔就爆发出他从未感受过的巨大力量。

在那股温柔的力量下,还没来得及感到疼痛发出一声闷哼,他的双臂就齐齐断裂,整个人像是一只大雨中失去翅膀的鸟儿被狂风撕扯着飞出。

云素迅速飞过跪拜人群的头顶,重重砸在河边的石头上。

石头穿透他的背后,云素的脸瞬间变得比树上的雪还要白。

他看着走来的鸢钟灵,看着她脸上空灵随意不再,又想起她的心甘情愿,云素自然而然的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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