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给不出答案(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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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些分辨不清,甚至想不起记忆里萧砚随细微的差别。

是她忽略了吗?

还是说萧砚随瞒的太深了。

到底是在意谢逾的无所不能,还是介意她和谢逾的旧交。

顾笙不愿细究,总觉得会不欢而散。

“待谢逾返京,你也继续亲政吧。”

“不要再把朝政大事尽数交给谢逾处理,两月来,你也多有进步,可以尝试着做好大乾的天子,若有不决,再与谢逾商议。”

“你是君,他是臣。”

“他再耀眼,你也不会黯淡无光。”

“你本就有仁君之相,如今知奋发求上进,未来可期。”

“但还是要注意张弛有度。”

萧砚随的眉心微不可察的跳了跳,眸底深处,又晦涩又诧异。

笙笙的回答,不再他的意料之中。

可想想,不这样回应,又该说些什么呢。

本就是他自己别扭又卑劣的见不得人的小心思。

“朕知道了。”

萧砚随恹恹道。

顾笙心头有些憋闷,捏了捏掌心的竹叶,语气平淡的把景嫔的状况告知了萧砚随。

“以后行事前,我会尽可能与你商议。”

“如果情况紧急来不及商议,我也会事后告知于你。”

“笙笙,朕没有揽权的意思。”萧砚随心下一慌,拉住了顾笙的袖子,急切的解释。

顾笙抬眸,与萧砚随四目相对。

清澈的眸子,似乎蒙上了一层若有似无的薄雾。

她看不到萧砚随心底真实的想法。

同样的,她也不知自己想得到怎样的答案。

顾笙错开视线,如平日一般,勾唇笑了笑,面上看不出丝毫的不合时宜的情绪“本就该与你多商议商议的。”

“是我疏忽大意了。”

“景嫔还歇在懿安宫偏殿,我就不在此逗留了。”

顾笙看在落在自己袖口的手。

这双手,她很熟悉的。

在这双手又小又肉的时候,就拉着她一起钻狗洞爬树了。

她和萧砚随的记忆,几乎是重合的。她也几乎是亲眼看着这双手一点点褪去肉感,渐渐变得修长笔直骨节分明。

可能真的是太熟悉了。

那些未竟之言,隐隐约约都能心知肚明。

介意谢逾?

猜忌于她?

那她呢?

在顾笙的注视下,萧砚随如同被烛火灼伤一般缩回了手。

“笙笙,朕,朕真的不是那个意思。”

萧砚随略显沙哑的声音染上了急躁,似乎是在等待着顾笙如以往那般顺水推舟反问他是什么意思。

他待笙笙好。

同样的,笙笙也待他很好。

在笙笙那里,他的废话能得到回应,他的不安彷徨能得到抒解,他的情绪永远有台阶可下。

他知道的。

他的笙笙一直都在包容他,甚至是宠溺。

可这一次,他看到,笙笙的神色平平淡淡,望向他的眼神,是他看不懂的情绪。

“我知道的。”

顾笙轻轻的留下这句话,朝着文英殿外走去。

“笙笙!”

回应萧砚随的是顾笙越行越远的背影。

顾笙没有上步辇,而是搭着四季的手,沿着绿荫小道慢悠悠的走着。

“娘娘,您还好吗?”

犹犹豫豫,四季终是问出了口。

顾笙侧目“自是好的。”

“您与陛下?”

她守在殿外廊檐下,虽听的不太真切完整,但也能拼凑出七七八八。

娘娘和陛下之间轻快的氛围,仿佛一瞬间就凝结,变得别扭又沉重。

在沉默的空隙,陛下和娘娘都想了些什么呢。

“娘娘,陛下或许只是有些词不达意。”四季尝试着开口。

她是旁观者,也是见证者。

她似乎能理解骤然别扭的情绪,似乎又说不清道不明。

顾笙拍了拍四季的后背“四季,我瞧着像那么易怒易暴躁的性子?”

“你家娘娘脾气稳定的很。”

“陛下少年心性,至真至纯,我又不是不知。”

所有的心事就差直接写在脸上了。

相较于在意谢逾的无所不能,介意她和谢逾之间的旧交,萧砚随或许更想要一个诚心如意的肯定答复。

但,她暂时给不了这个答复。

萧砚随想要的答复,会推翻她过往十余年的认知。

明明已经推心置腹的谈过达成一致了,怎才过了数十天就脑子抽筋又一门心思再求一个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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