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谢逾重伤(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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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明鸢与陆六郎夫妻情深,不忍离别呢?”

谢霜霜掏出帕子,轻呼一口,吹开碎屑,细细的擦拭着顾笙脏兮兮的手指。

清官难断家务事,尤其还是夫妻之间的事。

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的古话不是没有道理,她忧心顾笙枉作小人。

顾笙眸光一黯,长睫微颤。

她的手帕交明鸢还会是记忆里白玉兰般的模样吗?

她入宫为后,多了身不由己。

那明鸢呢?

“阿又,我会注意分寸的。”

“若静观其变视若无睹,我怕我问心有愧。”

谢霜霜捻着帕子的手微微一顿,眸光里的柔和宛如春水流淌。

顾笙,一如当年,岁月并未在她身上留下阴霾。

“你恪守的竟是君子道。”谢霜霜的声音里染着温润的笑,满满的都是与有荣焉。

看似顽劣不羁,实际上却最是俯仰无愧。

“君子?”顾笙微微愣神。

“是,在我心中你就是真正的君子。”谢霜霜郑重其事道。

她仍然记得多年前,国寺后山崖边那双戏谑的眼眸。

“你这也太不客观了。”顾笙白了谢霜霜一眼,抢过手帕自顾自擦了起来。

“不是我说啊,你这帕子实在寡淡。”

“白花花的,若覆在面上遮阳怕是都会吓到人。”

谢霜霜美眸圆瞪,流光溢彩“你那花的不见一丝留白的帕子就好看了?”

“乍一看,还眼晕头昏。”

顾笙轻啧一声,撇撇嘴“人不行怪路不平,眼晕头昏是病,得治。”

谢霜霜“诡辩!”

顾笙摇头晃脑,颇为得意。

谢霜霜看着笑靥如花明媚秾艳的顾笙,心下微松。

可想到另一桩事,忧愁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顾笙七窍玲珑心,何等敏锐。

“阿又,可还有事瞒着我?”

谢霜霜抿抿唇,潋滟眸光蒙上了阴影,犹豫再三“义兄不日将返京。”

“这不是好事吗?”顾笙眼角的笑意凝结,不自觉的攥紧了的手。

如果只是谢逾返京,阿又的表情不会这么复杂。

谢霜霜深吸了一口气“我也是昨夜才收到消息,义兄受伤了。”

顾笙仿佛听到了宣判一样,有些怔愣,手中的白帕子颓然落地,清风卷起,打着旋儿,越飞越远。

无所不能的谢逾,受伤了。

“还活着就好。”顾笙声音喑哑又飘忽,听不出任何情绪起伏,像极了那张被风卷走又挂在树梢的手帕。

谢霜霜凝眉,有些捉摸不透顾笙的情绪,就像她永远都猜不透义兄的打算。

良久,顾笙又道“伤的重吗?”

谢霜霜颔首“义兄已查明,确实有人借梁州大山人迹罕见之处私制黑火药。”

“时而地动山摇,百姓也只以为是山神发怒地龙翻身。”

“加之去岁起的旱情民乱,幕后之人趁百姓人心惶惶之机成立了天教,吸纳教众数千,且势力日益飙升,并将研制黑火药的山脉奉为神山,言神山有灵不可辱不可轻不可入。”

“在教众心中,视天教使者的言语如神谕,不折不扣的执行,州县官员焦头烂额又无可奈何。”

顾笙沉声“谢逾是被黑火药所伤,还是被天教教徒所伤?”

火药的威力,她很清楚。

若是被炸伤,在危机四伏的梁州,谢逾也很难安心养伤。

谢霜霜眸色黯淡的像是洒了一层灰,黑如点漆的神色之中满是冷厉“义兄是在追查黑火药时受伤,当地百姓不愿信真相,一味斥责义兄阉人之身入神山亵渎了山神,这才引得神灵发怒,天塌地陷。”

“甚至将梁州一些县镇的旱灾也归结于兄长。”

“义兄本就遍体鳞伤,又因百姓阻挠暴,救治不及时,状况很不妙。”

“最后,还是义兄阴差阳错的召唤来一场甘霖,解了燃眉之急,也避免了一场暴乱。”

“因着那场甘霖,一部分的当地百姓也会唤义兄一声神使,拖着重伤之躯,义兄分化了天教教徒,山神发怒的传说也真相大白。”

“梁州,死了很多人。”

“但延续了一年之久的民乱终结,百姓也按部就班依托水利沟渠完成了春耕灌溉,待到秋日丰收,梁州百姓就会迎来新生。”

“顾笙,其实有件事情我想不明白。”

“愚民之术,真的是正确的吗?”

“义兄是为了平梁州民乱解梁州灾情才不顾安危离开上京城远赴梁州,可在梁州,义兄举步维艰,那些无处不在的污言秽语像一把把刀子,要把义兄扎穿,那些偏见歧视侮辱像一根根毒针,要把义兄刺的千疮百孔血肉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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