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钵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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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一记微弱的声音,苍老,无力,且有些挣扎的喃喃响起。

巨大的魔陀法相数百丈之高,眯缝的双眼似乎在挣扎着什么,想要睁开却难以办到,一丝微弱的金光自两只眼睛内缓缓的滚动,流淌在漆黑的脸上,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融化。

“守住本心,师兄替你扫去尘埃。”灵山长老沉声搭言,他方才拼劲全力抵耗着寂灭禅师的魔念,虽然吃力,但总算是有了些效果,魔陀之内一道微弱的声音正是寂灭禅师本身的佛心尚未完全沉沦,这一刻见识到师兄相助,奋力挣扎着想要说些什么。

不过灵山长老并非多说,只叫他守住本心,莫要浪费一丝的精力,接着那灵山长老眼神坚定,周身佛光涌动猛地大放,拼尽十二分力气抵耗魔障,随之他合十的双手渐渐打开,单手托出一尊简陋的钵盂,粗瓷碗口上有残缺,通体泛着淡紫色的光华,被灵山长老托在手中,好似托起一座大山,也好像手中持着一鼎天下之福。

只是那钵盂之内似乎盛载着无数的怨气,淡紫色浓烟缭绕,又隐隐透出一些鬼哭狼嚎之声,不过灵山长老眼神微动,瞥了一眼碗口之内,口中训诫般喝了一声:“还不老实!!”

说也奇怪,灵山长老此言过后,那钵盂之内紫气凝动,鬼哭狼嚎之声直接消失,取而代之则是一阵阵梵音入耳,且祥和之意更附带着一些凡间百姓祈福的告愿,虽然听不真切,但在场的俱都知晓,此钵盂洞则九天,内中的紫气乃整个佛宗造化的显化。

凡佛宗往历,游方天下者普渡众生,斩妖除魔者苦救世间,不管是如何行事,其所经所历佛门中皆有缘法,而灵山长老手中的钵盂,正是佛祖当初化斋天下气运时盛放所用,至于其碗口残缺,乃是当初的佛祖降妖伏魔炼化戾气时遭遇反噬,法器神兵被冲撞而破,不得已,那天下的戾气当初被其封印其中,与佛宗历来所行善事所化的紫气相互依存,同时佛宗者往后道统,凡有补充着亦化此间,故而灵山长老将其拿出时鬼哭狼嚎,训诫之后被封印压制,仅仅只是牵扯着佛宗的善果,以此作为相助寂灭禅师回转的手段。

而寂灭禅师听完师兄告诫,听话的并未言语,数百丈魔陀法相魔光涌动,佛法所化的金光丝线挣扎凝动,似乎想要尽些力道,不过微乎其微,面对自身的状况,寂灭禅师能保持眼下模样已是最大的极限,至于凭一己之力压制魔障痴心妄想,不是方才灵山长老出手相助,此刻的寂灭禅师已失神志,甚至有可能彻底化为一尊佛魔,再也无法挽回。

反观灵山长老,残破的钵盂托在手中,口中一口鲜血喷出,不偏不倚正落进钵盂之内,跟着一阵红光闪耀,紫色的雾气中渐渐凝化出一口斩魔的戒刀,那戒刀手指大小猛然跃出,待飞致空中已是十余丈大小,且奔着寂灭禅师魔陀法相一闪而去,在突破其护体魔光之后,直接扎入到魔陀座下的魔莲之内,也不知后续如何,只见到魔陀巨大的脸上似有些恼怒,其眼中的金光又有些期待。

下一刻,灵山长老再次动转,手中残破的钵盂往上一抛,待空中翻转亦化作十丈有余,随之一道紫色的光华,那钵盂闪过此间阵法直接笼罩在魔陀的头顶,并放出一层淡紫色的雾气缓缓下落,其凝而不散逐渐扩大,在魔陀护体魔光之外,形成一层淡紫色的朦胧笼罩其外,似乎这淡紫色的雾气一罩,那魔陀法相竟无法将魔光向外迸发,每一丝魔气缭绕皆被那淡紫色的雾气带着转动,被顶上的钵盂吸入其中,而且稳稳压制之意,那魔陀法相似有些难以动转,座下魔莲内有戒刀,顶上魔身笼罩钵盂,上下之间皆被灵山长老有些压制。

可再下一瞬,魔陀法相手掌微台,其原本诡异的印诀随之撤去,跟随着掌心问天,另一只手掌往下较力,其百丈之大的两只手臂一个往上一个往下,上着透过护体魔光拍打向头顶的钵盂,下着穿插进座下的魔莲,似乎在掏弄着什么了不得的事物,这两只手臂上下较力,头顶的钵盂被拍打晃动,座下的魔莲随之动荡,不多时,钵盂绽落的紫气晃动不止,魔莲中巨大的戒刀被抓在手中。

见此情形,灵山长老眼神凝重,这魔陀法相不受掌控,自主动转着力道欲破束缚,倘若被他挣开,寂灭禅师佛心难保,先前的努力也宣告无功,秉着救人之心,灵山长老回头示意,眼神略显无奈,与空尘大师微微点头。

空尘大师点头答应,跟着往前一步,手中拿出一部金色的法碟,法碟上金光缭绕朱砂经文,其托在手中往上一抛,登时化作一缕金光消失不见,随之空尘大师口中佛号,无数的梵音阵阵响起,跟着阵法中不知于何处探出一道巨大的佛手,那佛手通体金黄,后边的手臂满是经文,经文有朱砂之样阵阵红光,光芒延伸而下,交织在手掌间猛地壮大,金红两色的光芒耀眼夺目。

众人抬眼去看,那巨大的佛手探出往下,先是伸手搭在钵盂之上,稳稳的安抚了晃动的钵盂,紧跟着红光缭绕,朱砂色经文转动,笼罩在淡紫色雾气之上,下一刻,浓雾撩动,原本淡紫色的雾气越发凝实,更隐隐绽放着红光,寂灭禅师的魔陀法相随之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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