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兵临城下(三)(1 / 2)
“鸣金收兵,”副将赶紧下令,朝城外首领被围困的方向喊,“大人快快撤回,我们中计了。”
首领率领百余部下,正在与猛兽激战,尚且自顾不暇,他听不到喊声,只看见城头的士兵开始慌乱地奔逃,城门口发生的事情也被他和骑兵手下们尽收眼底,知道了那队人马只是番多的手下假扮的,有那么一刻他原本也有此考虑,可守城的人们从来就没听说过番多拥有人类的军队,只知道他带领的是一群虎豹之师,便打消了疑虑出门接应,如今金锣一声声被紧急敲响,自己却沉陷重围无法回撤,眼见守卫了十余天纹丝不动的城门被瞬间攻破,虎豹之师排山倒海般从这小小的缺口涌进去,内心深处满是绝望和愤怒的呐喊。
“勇士们,杀回去救我们的同胞吧!”首领跃马向前,带头冲击向铁桶般围困自己的虎豹,然后屡次攻占,除了折损自己的兵力之外,毫无打开突破口的可能,听着城民被屠戳的哀喊奔逃,城里各处燃起熊熊大火,虎豹成群结队在城墙上奔跑扑杀自己的同胞,周围的将士们又陆续战死,从六十兵士到五十,四十、三十……首领和幸存的骑兵战士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脆弱的人哀绝于地,首领仰头长叹,老泪纵横,他并没阻拦或鼓励手下继续活下去,因为深知自己也可能即将步他们的后尘。
虎豹群的后方让开一条笔直的道,番多骑着黄斑大虎慢摇摇地靠近首领,嘴里发出声声冷笑:“看到了吧,这就是不自量力的下场,这就是绿谷隘口注定的命运,”剩下的骑兵冲过去,与番多的坐骑近身搏杀,但他们哪是猛虎的对手?三下五除二便连同马匹一起倒在了猛虎锋利的爪子之下。番多跳下虎背,走到首领的战马跟前,与其四目相对之下,战马腾地跃起,将首领摔落马背,自己狂奔进猛兽群,还没来得及嘶叫,便被饥饿的虎豹撕成了碎片。首领站起来,拔出腰间的佩剑,没片刻犹豫,剑尖便狠狠刺入番多的心脏。番多只是冷笑,拽紧首领紧握剑柄的手,反而助他将剑叶的剩下部分往自己身体里面送。
“你是什么怪物?”首领咬牙切齿地惊问,另一只手抽出暗藏的佩刀自番多的脖子横扫过去,深知无论他是什么杀不死的怪物,只要头颅脱离身体,也必然一命呜呼。就在刀叶挨近番多脖子之际,番多身旁的坐骑猛地将首领踢飞出十米开外。
剑还留在番多的心脏中,刀却被震落到番多身后。他边拔出自己身上的剑,边再次靠近首领:“你不会那么轻易死去,我要你亲眼看到你们耗尽心血镇守的绿谷隘口毁灭,亲眼见证你们最后一个族群的消亡……”番多已经挨近,话音未落,首领眼捷手快,拉过番多握剑的手,朝自己脖子上抹去,鲜血顿时从他脖子喷溅而出,他利用番多手里的剑割开了自己的喉咙,气绝于地。“没用的东西,”番多朝地上吐一口唾沫,转身远眺陷落的绿谷隘口。
番多隐藏人类兵力,这是为了这一刻能够伪装成曹贲率众回援,绿谷隘口守军果然中计,主动开城迎敌而入,假扮曹贲小分队的前卫军冲进城之后,依然是打头阵的头牌军,在奋力厮杀中激起了杀戮的兽性。虽然英勇的守军丝毫没有怯战之意,可在虎豹的助阵下,城墙还是被攻破了,守军踏着自己同胞的尸体节节败退,不断遭受屠戳。
攻下了原以为坚不可摧的城墙,守卫隘口的军民全体覆没,无一幸免沦为虎豹食粮。刚经历过扶桑城惨烈的灭城之战,已不忍再细述绿谷隘口被番多攻破,守城军民惨遭涂炭的那些细节,让我们直接把笔墨留到战斗的最后一刻,用这浅浅的笔墨祭奠那些壮烈牺牲的英烈和普通的城民,祭奠没向邪恶势力屈服的老弱妇孺吧!
尸体遍布绿谷隘口的每个角落,敌军踏着累累尸骨,再不受阻拦地爬上城墙的最高处——绿谷隘口的最后据点——守望之眼,沿途已无任何抵抗力量,打头阵的敌军为后面的虎豹军团肃清了障碍,与隘口的守卫军浴血奋战,双方死伤惨重。当敌军攻到隘口最高处的守望之眼时,全城烽烟弥漫,已无任何生息,尸骨累山、血流成河。
黎明时分,血红的霞光落在战火弥漫的战场,城市被熊熊大火吞没,守城军民渐被屠灭,战事进入尾声,番多随虎豹大军之后,踩着累累尸骨登上守望之眼,原本喧嚣的战场突然变得宁静异常,围得水泄不通的虎豹为番多让开一条缝隙。守望之眼位于绿谷隘口靠后面的山侧,是城墙塔楼最高处的石铺圆形平地,方圆仅五十余米,外围两人高的石墙足有两米厚,从城墙前面仅有一道窄窄的阶梯盘旋到达,叫做朱雀旋梯,尽管一夫挡关万夫莫开的险要,最终也被敌人占领,可以从敌我残断的尸体看得出攻守战的惨烈。与朱雀旋梯相对的,是一道连接岣来山洞穴的笔直石廊。进入洞穴后沿洞穴的弯道下行数百米,走出洞穴便是岣来山脚的迷津河岸,再沿河岸逆流而上,行约里许,可见迷津河从岣来山隧道流出。前面已无去路,只有一条沿隧道壁修建的木栈道延伸进山里无尽的黑暗,而这便是敌我必争的迷津栈道。
番多从众部下让出的空隙大摇大摆走进去之后,被眼前的情境惊呆了,一个四五岁模样的小孩——守军最后的幸存者,伤痕累累、衣不蔽体,赫然屹立在守望之眼中间堆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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