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虎口狼窝(5 / 6)

加入书签

不谋划周全,再庞大的军队又奈它何呢?”老者用笑声回应竖亥法师,根本就不在意我们五人惊骇而疑惑的目光同时投射到他那身青衣白袍上,我们惊诧地相互看着,还没回过神来。老者和竖亥法师你一言我一语谈笑风生,把我们远远抛到了将信将疑的虚空之中,仿佛早已经忘却自己身在何处,其实本也不知身在何处的,这会儿更觉缥缈间不知所迹了。

“我就知道其中定有诈谋,”竖亥法师朝白袍老者旁边的那匹虎纹大马走去,抚摸着它的鬃毛,“常言吉良三千,不敌鹿蜀一蹄之勇;鹿蜀上万,难比文马一瞥之智。其实赞誉都已经过了,智也好,勇也罢,还得看马主人啊!有姜尚公之驾驭驱使,此鹿蜀文马的,又为何不只见一斑呢?”他梳理着马鬃毛。

“你我都是老脸老身熟透了的人,看你也不在这些后生面前严肃拘谨些,到是说些不挨边际的大话,叫他们见了着实好得取笑的资本,”老者说着,举手在明晃晃的月光下摇摇,不急回头,也不急出声,偶尔还能听见庙旁三两声蝉鸣,都是为了静息后半夜的寒意。似此有半袋烟光景,那山间顺着松木枝儿吹过的晚风一阵胜似一阵地把马的嘶鸣声并那铜铃、铁蹄的脆响送入耳间,撕扯这难得的寂静。声音越近,便可清晰听见车辙轧过细枝蔓草的吱吱着响,三辆木轮马车自林边各处慢摇摇地驶来,车上除赶车的一人并些鼓器,再无其它。近到身旁,三人下车与老者和竖亥法师行礼,到过晚安之后,便细细打量我们五人,稍候片刻,又与我们鞠躬行礼问道:“王子呢?”

“王子?”这下我们愈加糊涂得厉害,更不知所措,幸得刘富宽反应快,伸手要和对方握。三人都哼哼地转头不理,其中一个较矮的咕囔着说:“亏得这么傲慢,我们先鞠躬问好了,也不回礼,看看,看看,姜尚公还时常骂我们是粗条条不通教化的汉子哩。”

老者拍着那人的肩膀笑起来:“你们自个儿陋闻了不是!原本他们是要和你握手表示敬意的,你又偏偏不知情理,反而埋怨起来了。”

三人听老者如此说,懒懒地回身抱拳道:“失敬、失敬,望包涵,”大抵还是有些不情愿的。

这下我们都明白应该是这抱拳的礼数,便回敬了,陈永才代替我们五人回话:“哪里,哪里?反是我们初到贵地,不知礼数,见扰大家才是。”

“好啦好啦!别酸了,这折腾一夜,伤的要休息,未伤的大概也累得不成,大家先上车,回去好生洗个澡,换身衣服,睡足觉养好了精神再说不迟,”竖亥法师接过话头说完,吩咐后面来的三人将鼓器并些刀刀棍棍的挪到一辆马车上之后,就要把我们推上腾出空位的车子。

“还有一个朋友现不知下落,如何安心就此离开,”陈永说,我们也都踌躇着不愿挪步。

“是啊!他为救我才遭了难,现在生死未卜下落不明,我们得去找他了,”我也理直气壮地说,周雨江和刘富宽他们也都跟着嚷嚷起来,要立即动身去找李方贵。

“这——大可不必多虑,”老者纵身爬上他的鹿蜀,稳稳地端坐马背上,根本无视我们的要求,正待催马带头离开,忽听得天帝庙侧边的小路上有噗噗的声响,很快,自山影遮挡的路上走出两人并牵着一匹马来,正是白日里的那匹文马。

“谢天谢地,你们到底来得巧,”老者远远地看见两个来人,便松口气说,“再迟些许,我就真的无法挽留他们了。”

“马是早就追上了,我们护送那冰人找到快的马车,把他安置在马车上,让仝袤和阿葭蛉徳送走,方才放心来禀报的,他们只怕五更前就能抵达虹河岸口,”还未到跟前,那牵马的便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我们猜他说的冰人定是李方贵,便谢过了,先自包里取出衣物换了,再修缮好天帝庙被破坏的地方,拜别过十二天君塑像,才上了马车,竖亥法师只教新来的两位骑那匹文马和鹿蜀,自己和我、周培江、陈永坐一辆车,其余的三人一辆,姜尚和刘富宽、周雨江乘第三辆,一行纵队踏着已挨西边的月色,朝山南大道行去。知道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倦意立时便翻涌上来,那眼帘儿上下瞌碰着,把迷迷糊糊的幻象拼命往外挤,梦境倒是越发的清晰了,呼喊、奔跑、惊惶失措……杂杂的一团乱麻。再突然睁开眼睛,大约也只过了十来分钟,却见陈永仍然精神抖擞地小声问竖亥法师:“他真的是姜尚吗?”然后转头远眺那个和周雨江他们说说笑笑的老者,我也跟着望过去,并无什么见奇之处。

“你们的伤都好些了吗?还痛不痛?”周培江问道。

“没大碍,多休息一下就好啦!”刘富宽隔着车马回答。

陈永也摇摇头说不碍事,然后伸直了双脚,好把身子沉下去,让后颈枕在车厢的边沿,周培江赶紧把一个软和的包垫在他的颈下。路还很漫长,没来得及听见竖亥法师的回答,我又沉沉地进入了梦乡,但我相信他们又聊了很长时间。睡眼朦胧中,看见老者和竖亥法师坐在马车前面,两人的说话声夹杂在前后车里如雷的鼾声之中,我想,其余的人都已经睡着了吧!姜尚是什么时候上到我们这辆马车的呢?

“西方的情况……”姜尚眺望远方摇摇头。

“自鹿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