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虎口狼窝(2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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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的脚印往山谷底,一只沿着山腰朝阳谷方向,那应该是去截堵吉良马的,法师便沿着朝阳谷的方向追赶出两三里的样子,果然看到安然无恙地驼着李方贵的吉良马在和那只角狼对峙,竖亥立即杀死角狼,叫文马马不停蹄自己赶到朝阳谷去。他折回来,但已经来不及下山追通风报信的另一只,只好又火急火燎跑来要我们快快逃命。我们哪里还顾得上休息,背好行李,各自拿起鳞骨,把伤痛和疲倦忘到九霄云外,跟着法师穿越荆棘丛往山腰跑,跑到他杀死和吉良对峙的那只角狼处时,山谷底里发出此起彼伏的嚎叫声,那是成千上万狼吼混合成的交响,如山崩地裂般从谷底升腾上来。

“会有多少恶狼,”陈永问。

“上千只,”法师说,“也不一定,也许几千只。”

“我们如何抵敌?”周培江也问道。

“不知道,先逃命要紧,”法师回答。

“要不躲起来?”我提出一个主意。

“土蝼的嗅觉非常灵敏,在野外我们是无法藏身的。” 法师摇摇头告诉我,“大家再坚持坚持,前面有一个天帝庙,兴许可以进去避难,”法师说的时候,荆棘已经少了,灌木丛却越来越密集,山谷里的嚎叫声催促我们顾不了枝条打在脸上身上的疼痛,加快脚步往前跑出灌木丛之后才发现,身上的衣物全被树枝刷出了密密麻麻的裂痕,脸也青一块紫一块的。相互看看,想笑却笑不出来,迅即又跟着法师迈步钻进了前面的松树林,松树稀松高大,地上除了厚厚的松针之外,很少有荆棘和矮灌木,地面平整,但有些地方也要绕过高的坎或陡坡,又加上头顶茂密的松叶把月光遮挡得严严实实,跑起来比之前快不了多少。穿出松林,前面是一片空旷的平地,地上只长着茂密的浅草,在平地那头的小山脚下,一座青瓦山庙隐现在几株高大的长青树中间。穿过亮如白昼的月光照耀的平地,角狼排山倒海般扑进荆棘丛的声音震颤大地。就在我们终于跑进那个山庙,把庙门关紧的时候,从松林里像海浪般涌出了成千上万只角狼,它们脚下踏出的层层烟雾腾起半空遮天蔽月,灰色的身体挤满大地。然而当它们接近山庙时,脚步越来越慢,最后在离山庙五十米左右停了下来。在它们身后的那片松林,此时仿佛一堵深不可测,两边漫无尽头的高墙,看不见它的里面隐藏着什么。

“角狼不知道我们在这儿?”我们透过门板的缝隙看出去,陈永说。

“不,它们只是在等,”竖亥法师回答。

“等什么?”我问。

“蚼蚏王。”

“兔儿洞的蚼蚏王?”

“还会有谁?”

狼群中间突然让出一条道,笔直地从山庙这面直达松林,吵闹不止的狼群安静下来,它们庄严肃穆地趴在地上。迎接从松林昂首阔步而来的一只更为高大的土蝼,它边走边左右看着兄弟们,前脚时不时刨刨过道的地面,然后再高高地直立起来,每当此时,狼群便齐声欢呼。到狼群前面时,他已经离山庙最近。此时它像个大汉般直直站立,对着我们大声喊:“我,族群的首领蚼蚏王,请里面的人出来答话。”

“它就是蚼蚏王?原来它会说人的语言,”我问。

“土蝼群族被贬为凡兽时,天帝保留了蚼蚏王人类语言的能力和思维,因此它才会领导狼族在生物链末端艰难地生存下来,并不断壮大,以等待恢复妖身的那天,”法师示意别再出声,然后回头轻声对我们说,“你们呆在里面千万不要出来,这是天帝庙,好歹这些土蝼还有畏惧之心,不敢轻易闯入,我去应付它们。”

“你这样出去有危险吗?”陈永问。

“出不出去危险都是一样的,”他放下手中的剑,让我们躲到墙边,自己开门,大踏步走出庙堂。再回身将门关紧。我们又聚拢来,朝板缝间往外看,手里的剑握得更紧了。

“原来是天帝的仆人竖亥法师,”蚼蚏王在法师面前来回走几步,使劲摇摇身子,高高地把尾巴抬起来。

“望大王立即收兵回去,别干扰我们的行程。”

“我本有此意,怎奈你等诸杀我众多兄弟,当有所交待。”

“此事全因我主使,我自当负起所有责任,他们是无辜的,如果大王不予追究,我愿任凭大王处置。”

“既然这样,你尽管是天帝的仆人,我也不得不把你绑缚。”

“甘愿受伏。”

我们不约而同冲出大门,在庙前大声喊:“不许动法师。”但我们的喊声被淹没在震得山摇地动的狼嚎里,正当要去保护竖亥法师时,几十只角狼冲过来拦在我们和法师之间,又冲出二十来只把他按倒在地,用嘴衔绳子绑了个严严实实。它们拖的拖拽的拽,把法师拉到狼群里去。混乱的场面变得清静,狼群又回归到自己的队伍里。

现在我们真是无可奈何,想救竖亥,但仅凭我们五人之力,要冲进上万只狼群的阵营,也只是徒然送死。或许我们就应该听法师的话,好好待在里面,才不会让法师担心。

“现在怎么办?”刘富宽问。

“先撤回庙里再说,”陈永示意我们赶紧往庙里回撤。

刚进去重新把门关上,就听见蚼蚏王在外面指挥:“冲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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