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摸老虎胡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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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寿堂是叶轻悠母亲留给她的私房,由夏樱一直帮忙掌管。

叶轻悠怕胡氏和尹文钊以为她装病,故意把自己冻得感冒才请人来。

夏樱打扮成药童,进门就跪了叶轻悠床边。

“您这到底出了什么事?奴婢在外都急疯了!”

自从定下大婚之日,尹文钊就不许外人探望。

叶轻悠把有人害她的事说了,“那个人身子瘦高,浅眉小眼,穿得是青色织锦缎……你查一查那天参加将军大婚的人都有谁。”

“包括与胡氏走得近的人,重点要查。”

她察觉胡氏不对劲儿,但也抓不到把柄证据。

如今被尹文钊囚禁府中,她做事不似之前那么方便了。

夏樱拳头都攥紧了,“奴婢一定找个机会,套上麻袋揍那老虏婆一顿!”

夏樱哥俩儿是军队遗孀,自小舞刀弄枪。叶轻悠的母亲收留二人,哥哥做了镖局把头,妹妹陪叶轻悠长大。

叶轻悠也没拦着她要打人,长话短说,“你把尹家贪财的消息传出去,就说尹文钊不仅害我昧下嫁妆,还惦记让熹郡主帮忙还债。”

“另外洛宁王救我的消息,传得越远越好,最好满京城的人知道。”

夏樱颇有顾虑,“是不是有些冒险了?那位祖宗冷漠无情,六亲不认,前段日子还当街杖毙了司库主事,只因耽搁了军粮输送,让西北兵饿了一天肚子……”

洛宁王桀骜狠戾的名声毫不作假,甭管对上的人是谁,只要触了他的霉头一概当街打死,不多说一句废话。

若知道叶轻悠利用他,还不把她揪出来剁碎?他可没有不杀女人的习惯。

叶轻悠也不想去摸老虎几根胡子,满脸无奈,“我能有什么办法?若不是情急之下提了他,你现在见到的是座新坟了……你就变着法子夸他,夸他面冷心热护犊子,是尹文钊这犊子不争气!”

夏樱点了头,“奴婢想个法子,一定会把话传到。”

“叶家有什么动静儿么?”叶轻悠知道娘家靠不住,但谁心里能没一丝念想?

她从落水到现在,叶家没有一个人来见,好歹姓这个“叶”字,真把她当报恩工具,彻底生死不顾了?

夏樱太懂她心里的苦,“不如您逃了,带奴婢们离开京城?这两家人不值得您留恋了。”

尹家畜生不如,薄情寡义;

叶家胆小如鼠,对叶轻悠不仅不上心,更是往伤口上撒大盐粒。

尹文钊去叶家说要叶轻悠做妾,忠英伯不仅答应了,还送了一份新婚礼。

但凡叶家有一个人说句“不公道”,夏樱都不会提离去。

叶轻悠咬了下唇,侧头抹了一把眼睛,“我不是没想过离开,但离开之后呢?”

“隐姓埋名一辈子,都不能正大光明的去给母亲磕头。”

“是她们欠我的,我没有错。我一定要与尹文钊和离,哪怕留下一座坟,我也要叶轻悠三个字堂堂正正的刻上面,不是被冠上恶心透顶的叶姨娘。”

这些天她一直深思,决定不再偷偷摸摸的走,死磕到底。

夏樱不再多说,连忙让大夫为叶轻悠诊脉瞧病了。

叶轻悠这段日子肝郁气燥,亏空的十分厉害。

被自家大夫唠叨一顿,她只能答应安心喝药,乖乖休息。

翌日天色还没亮,尹文钊就气势汹汹的奔来了!

“你给尹家贴补点银子还委屈了?竟敢去找郡主要?!若没我爹救你祖父,你们叶家早毁了!”

陈年旧词,叶轻悠听了不知多少遍。

“那你上奏陛下,是叶家忘恩负义,狼心狗肺,实在不解恨把我祖父挖出来鞭尸也行,但我的银子你必须还。”

“你说得这叫人话?!”尹文钊以为自己幻听。

叶轻悠淡淡,“你们都不做人事,凭什么要我说人话?听说将军这一次的军功封赏有五千两?加上您四年的俸禄近万两,还我的银子足够了!”

尹文钊咬牙切齿。

他四年的俸禄银子,熹郡主也问过去了哪儿。可他去问胡氏要,胡氏却说全都给家里花光了,是叶轻悠故意挑拨。

“你挑拨离间也没用,那账簿我会一笔一笔的查,你别想作假!”

“我劝将军尽早与我了断,免得事情闹大,到时后悔就晚了。”叶轻悠多一秒都不想见到他。

尹文钊的眉头皱成了一道线,“你以为那点银子能威胁我?真被本将军休了,世人的唾沫都能淹死你,你别想有好日子过!”

“尹文钊,我到底哪一点对不起你?你至于对我恨之入骨吗?!”叶轻悠一直想不通,他攀高枝何必对她不放手?一拍两散不更好吗?

“不至于么?”

尹文钊居高临下,满脸鄙夷,“我父亲救你祖父丧了命,你们叶家却把一个死了娘的小庶女嫁给本将当补偿!”

“我尹文钊不是可怜的狗!”

“不是什么烂货都肯要!”

叶轻悠震惊原地,她搭了青春又搭钱,却被他骂成烂货?

“你除了折磨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你还会做什么?有本事把杀了老将军的越国人宰了,你有那个本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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