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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太久,都忘了自己喝了杯多么烈的酒了。

不过温槿奔波一天到现在确实也早已疲惫不堪。本来心上压着歪歪的事情睡不着,这会儿鼻尖一触到熟悉的味道,感受到轻柔的带着薰衣草洗发液味儿的暖风,温槿紧绷着的神经突然就慢慢松弛了下去,睡意也随之席卷而来。

于是等吹风机的声音消失之后,趴在床上的人呼吸也已经逐渐平缓了。

许溪舟轻柔的将吹风机放好,放轻脚步关了阳台的门拉上了窗帘,转头时那人仍然抱着枕头趴在床上,睡得安稳。

清润的脸陷进浅灰色的枕头里,浓黑的眉和睫被松松耷拉在额前的发遮住。他的尺码比温槿大,因此宽大的浅蓝色睡衣并不合身,松松垮垮,几乎露出半边白净的肩颈。

许溪舟呼吸一滞,关掉了房内的大灯,只留了床头那一小盏。本来想转身离开,可当手触到门把手时,又仿佛魔怔般,不受控制的往床的方向慢慢走去。

他将微微滑下的被子往上拉了一点,然后缓缓伸手,越过那微微拱起的身体,撑住了床的另一侧。于是俯身低头,用温热的唇轻轻碰了那人的额,一触即收。

“晚安。”他低声说。

最后却落荒而逃。

……

重海的阳光并没有南城刺眼热烈。露水打湿了枝叶,木槿花在朝阳璀璨里重生绽放。

温槿睁开眼时还看着头顶白净的天花板懵然了几秒,讷讷扭了扭头。直到看到从窗外穿透进来的日光时才明白自己这会儿身在何处。

温槿慌忙拿过床头的手机,一看才发现已经中午十一多了。

以前和许溪舟在一起的时候,他就算是轮休也没有睡到这么晚过。

丢人啊。

温槿赶忙从床上爬起来,揉了揉哭肿的眼睛,尽量将房间恢复成自己来之前的模样才小心翼翼的开门出去。

他走到大厅时许溪舟正在厨房里炒菜,大概是听到了他的脚步声,偏头看了他一眼,道:“新的洗漱用品柜台下面有,自己去拿。衣服还在烘干机里,干了再穿吧。”

温槿楞楞点头,站在原地踟蹰半晌才低声道:“谢谢哥。”

许溪舟轻轻「嗯」了一声,淡淡转回头,眸色掩在乌黑的发下,看不出眼底情绪。

温槿也没有多待,找到东西后就去洗漱了。

其实这些东西放在哪温槿都不需要许溪舟说,他一清二楚。毕竟在一起生活了七年,许溪舟的生活习惯温槿也差不多都了解了。

洗漱完后温槿去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发现干的差不多了才取下来,回房间去穿上,然后细细将许溪舟的睡衣叠好,放置在衣篓里。

等出房门时饭菜已经好了。

温槿主动跑去拿碗筷,许溪舟看了他一眼也没拦,在一旁解围裙。

但等温槿将碗筷摆好时,许溪舟还在解围裙?

温槿偷偷看向那个被许溪舟越解越乱的结,犹豫了会儿才起身轻声道:“哥,我来吧。”

许溪舟没有拒绝,主动放开了手,低低「嗯」了一声。

两人还在一起时,每次许溪舟做完饭,不管解不解得开都会让温槿给他解。温槿有时候耍脾气不解,许溪舟就耍流氓,贴过去解他的衣服,温槿才肯顶着个大红脸颤颤巍巍的给他解围裙。

不过后来许溪舟因为工作原因也很少给温槿做饭了,两人自然也就少了许多温存的时候。

纤细的手指攀上被许溪舟故意弄乱的结上,那人专注而认真,许溪舟垂眸时,还能看到他浓密的眼睫和挺秀的鼻梁。

要是换做以前,换做以前的话,温槿不可能顺顺利利把这个结解下去。

等绳子彻底解开后温槿也松了口气,甚至十分熟练的帮许溪舟将围裙脱下来,殷勤的挂去厨房里。等做完转身对上许溪舟意味深长的眼神时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有做了多此一举的傻事,脸登时红了大片。

于是整顿饭下来温槿都没再和许溪舟多说一句话,一个劲的低头吃饭。自然也不知道某人一顿饭下来根本没吃什么,就是一个劲的盯着他看了。甚至看着他眼底的慌乱和耳尖蔓延而上的红色时,眼底也渐渐漫上了笑意。

吃完饭后温槿主动提出去洗碗,许溪舟也没拦,本来想倚在门前看着他洗,又怕这样太露骨,就端着酒跑去了阳台背着光倚着栏杆一直盯着人的背影看。

本来看的满心柔软,结果好死不死被一阵电话铃声打断。

许溪舟不耐的啧了一声,拿出手机看是纪端,就更加不舒服了。

未免这货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还是不情不愿的接了。

那人估计这会儿也在家里,他是个有医学资格证的闲散医生。一边管辖着老爸的公司,一边抽出空余时间来给人做手术。也不知道为什么身为一个公司的继承人和一个手掌手术刀的白衣天使,是为什么会这么闲的。

自从他和温槿离婚之后,这人的电话就没断过,每次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呀,我看看我弟媳妇有着落了没有。”

这次倒不是,估计是从许父许母那儿得到了消息,知道了歪歪离开的事情。

“怎么走得这么突然啊?”纪端心情也不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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