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雪(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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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放了许多辣。

然而鼻子不通气,这辣吃起来也没滋没味。

家里很冷,暖气也坏了。许珈毓前天联系了一个师傅上门来修。

不过人家说这是线路老化的问题,一时半会修不好。

许珈毓生病了也不太想见外人,就自己去楼下超市,买了个小太阳回来烤。

她身体毛病是畏寒,常年都是四肢发冷。小太阳正好烤着她的膝盖和脚,许珈毓觉得凑合对付还行。

唯一的缺点,是静。

家里太安静了,许珈毓有时候会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伦敦,还是已经回了国。

她没办法,最后只好把电视打开,专门放一些综艺节目和小品之类,让家里增加点人气。

就这样病了几天,到了去剧组的前一天。

许珈毓清晨很早就起来,收拾好了背包,装了些食物和水,准备前往湖市。

那是她的老家。

下楼的时候,许珈毓看见一辆车停在门口。

她顿住脚步。

车窗开了一半,江泊雪冷硬的脸庞露了出来。

许珈毓愣了一瞬。

几天不见,他神色漠然如常。

外面大雪还在下,男人靠在那里,双手搭在方向盘上,薄唇轻抿。

视线淡淡落在前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大概是没有休息好,许珈毓瞥见他眼下,有淡淡青色。

听到动静,江泊雪回过头。

他的视线慢慢聚焦,落在她的脸上,停顿片刻,转而扫向双肩包。

“去哪。”他先开口。

声线有些粗粝,不似往日那么低沉磁性。

许珈毓沉默了一会儿,喉咙滚了滚,最后吐出两个字。

“回家。”

她看着江泊雪,眼睫轻颤,难得有些紧张。

她根本还没有做好准备再次见到他。

那夜在海庭,她以为自己说得很清楚,没有想过,他会找到自己楼下来。

许珈毓不自觉抿了抿唇。

江泊雪这个人,许珈毓对他的评价,挺冷的。

是那种对任何事都漠不关心的冷,许珈毓和他睡了三年,发觉似乎没什么能影响他的情绪。

她还记得他刚当上家主的前两年。

坐得还不算稳,那时候总是有人在背地里做手脚,想把他从那个位置上拉下来。

当时他很忙,经常不着家。

基本上不是在办公室,就是在出差的路上。

唯一有时间见女人,就是在许珈毓床上。

当时许珈毓在临海大学上课,他有时会莫名其妙过来等她,但是也不是每次都是来找她做,更多时候,是看她一眼,他就走了。

许珈毓搞不懂他。

那时隐约听说张家的儿子在搞他。

后来,张家倾覆,两个儿子好像是自杀了。

知道了这个消息的江泊雪,正在她身侧睡着。

他们刚刚结束,江泊雪脸上因为情欲而染上的红色,还没来得及消散。

可接过电话,他只是淡淡说了句:“知道了。”

那边又说了什么。

江泊雪安静听完,说:“死了就这样吧,头七我去看两眼。我还有事,挂了。”

漠然挂断电话。

他那个语气,仿佛在说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

许珈毓比他震惊多了。她当时还皱着眉问:“死了吗?谁,是张家的那两个……”

“不重要。”江泊雪垂着眼,“你抬起来。”

回忆往事,许珈毓发现自己好像真的没有完全弄懂过江泊雪。

她那时不懂他为什么这么冷情冷性,正如现在,她不明白他还来找她干什么。

但是她并不想和他多耽搁时间。

雪天路滑,再不走可能要来不及。

许珈毓捏着背带的手指紧了紧,垂下眼,往旁边走去。

汽车鸣了一声。

特别刺耳,许珈毓当没听见,继续走在雪里。

他继续鸣笛。

两声。

三声。

越来越频繁,越来越刺耳。

路上起早的行人纷纷侧目,他就像故意要她出丑一样,蛮横得很不讲道理。

许珈毓不想被围观,顿住脚,转身,怒极反笑:“江先生,好有教养。”

江泊雪神情不变,仍然坐在车里,沉默和她对峙。

很久,他说:“上来。”

行。

许珈毓只觉得忽然之间,一股血气都冲上来了。

他是大爷,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这么多年,江泊雪还是很懂怎么和她对着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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