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意外(二十五)(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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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吗?哪里丑?”苏景秋的审美自信受到了挑战, 仔细看自己的纹身。

司明明不逗他了,认真道:“说真的,别把我纹在身上。我不喜欢。”

苏景秋哦了声。

“也不用非要洗掉。你知道的, 有时候人单纯就是想表达想法,以一些奇怪的方式。”司明明又说。她说的也是真的。当遇到一件事的时候,人的情绪变化是具有层次性的,在她看来, 这件事已经过去了。

苏景秋看看纹身,再看看她,没法断定她说的话是真是假。像一个泄了气的气球, 等着有人给他吹一口气,这样他的精气神才会重新圆滚滚。

司明明吹了这口气。她拍拍苏景秋手背,说:“你今天中午的菜, 是不是出锅没放盐?”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看到了。”

“看到了你不提醒我?”

“我以为你想吃没有盐的。”

放屁。苏景秋心里说:你就是不想提醒我。

“晚上再做一次?”司明明提议:“一起?”

“你?”苏景秋看她:“你吃?”

“我不能放纵一下吗?”

“能。”

当两个人站到厨房里,竟然比吵架时候还要尴尬, 你看看我, 我看看你,不知怎么分工合适。最后苏景秋自荐:“既然到了厨房, 那就是我的战场,你听我指挥。”

“行。我现在需要干什么?”

这些天苏景秋也看到司明明在厨房里狼狈的样子, 知道在这个战场里,实在不能对她委以重任。看了一圈,递给她一根葱、一头蒜、一块姜, 让她看着弄。司明明拿到这些东西, 认真问他:“洗完了都各自切成什么形状?”

“大小呢?”

“还有, 姜要把皮切掉吗?”

苏景秋就知道会是这样, 你不要指望司明明糊弄了事, 她根本不懂糊弄。他这个指挥官在战斗伊始就遇到了困难,他的士兵问题太多。

“随便?这玩意儿弄成什么样不都是那个味道吗?”他说。

“不影响你的摆盘吗?”

“我在家做饭还要摆盘?”

“不摆吗?”

“好好好。”苏景秋就差把司明明赶出厨房了,饭还没开始做,她就要求摆盘了。苏景秋不得不给她讲解葱姜蒜的切法,清洗干净就开始打样,等他讲完了,东西也切完了。

司明明就问:“那还需要我弄吗?”

“陪我聊天吧。”苏景秋说:“不用你了。”

苏景秋认真做饭,司明明在一边站着,他是移动式做饭,她是移动式让地方,配合倒也默契。两个人随便聊天,司明明问起苏景秋什么时候营业,问到苏景秋痛处了,捂着心口说:“换个问题。”

“没钱我可以借你。”司明明说:“写欠条你。”

“我不跟你借钱。”苏景秋说:“没钱我就去做兼职,顾峻川之前老说让我给他做模特,我也拍过一两次,那玩意儿没意思,在镜头前面不停卖弄。”

“怎么卖弄?”

苏景秋就停下手中动作,摆了几个姿势。厨房并没影响他发挥,闲散卖弄,倒适合他身上的家居服。这条路适合苏景秋,这会儿拍潮牌,40岁以后拍商务,50岁以后拍老年装。只要他不死,这碗饭没准能吃一辈子。

果然长相好是老天爷给的最后一道保命符。

如果我失业了,好好运营运营苏景秋,没准儿也能混碗饭吃。司明明想。

苏景秋卖弄上瘾,对她说:“你来。”火一关,走到客厅,拿了把椅子坐下,把前几次做兼职学到的摆拍姿势来了一遍。司明明被他逗笑了,说:“你这不是挺喜欢吗?”

“我真不喜欢。”苏景秋说:“跟大傻子似的。”说完捏着双手做插兜状,仰起下巴挑衅似地看着司明明:“服不服?”

“服。”

苏景秋心情一好,就又变成了从前那个热情的人。他的热情很能感染人,司明明一直在笑。

她本来不是爱笑的人,但苏景秋真的太好笑了,说到他擅长的东西他就得意,好像北京城已经容不下他。厨房里味道很呛,她捂着嘴咳了声,苏景秋就把她推到门外站着。他担心她吃不惯,少放了些辣椒和油,她就在旁边说:“你怎么吃就怎么放,我吃吃看。”

“当真?”

“当真。”

既然如此,苏景秋也就不再让着她,又加了层辣椒。司明明实在不知道她能在厨房里做什么贡献,最后决定贡献一个五红汤,第二天一早喝。

这氛围实在是好。

吵架的这些日子司明明自己也思考良多,她看着自己的目标,回顾了跟苏景秋相处的日子,发现她在这个家里其实已经称王称霸了。

她从自己的房子搬到这里,占据了几个房间:她自己的卧室、书房、苏景秋的半个卧室;她的日常生活被苏景秋照顾着,那是小到连红豆绿豆都不需要她操心的日常细节;她出于性格原因,强势主导着这段关系。

她在这段关系中汲取着养分,但她仍旧我行我素。

司明明是善于自省的,她看问题很清醒,苏景秋的边界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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