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来 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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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一,它没有锋口,刀背厚三厘米,刀刃厚一厘米,如果用它切东西,几乎是扯淡。若说去砍的话,那也只能归纳为砸。就连十五度斜角的刀尖部分也是如此,又钝又平,看不出任何锐刺感。其二,去掉勉强称得上斜角的刀尖部位,它最窄处十二厘米,最宽处也不过十四厘米,整个刀身无半点弧度可言,更谈不上自古兵家利器该有的肃杀美感,说白了就是一块带斜角的铁板而已。幸亏不太突出的、只是有那么一点意思的护手和长约二十厘米的刀柄起了点睛作用,否则真难以把此物说成是刀。

再解释一下为何说此物杂色,因为这东西生了一层怪到姥姥家的锈渍。尖部泛白,五分之四部分泛灰,再往下渐渐泛黑,五分之一部分一片血红,临到护手的地方却是一条四厘米左右的惨黄。那种黄一入眼便叫人心生不爽,顿感悲戚。只有护手和刀柄上的锈渍是通体一色的暗紫,不过也紫得不那么纯粹,像掺了污血般阴气森森的紫。

这也是二愣子走遍整个古玩城铩羽而归的主因,有的店主表达的还比较含蓄,说东西对不对他不敢妄言,但查遍史籍也对这种器型闻所未闻,所以不敢接手。稍微嘴臊些的店主便说这东西造假造得严重有失水准,有点太过花哨,画蛇添足了,因为有史以来人类从未造出过能生长如此斑斓锈渍的金属。还别说,也遭遇过比较隆重的场面,那位店主或许不是典型的二五眼,舔嘴巴舌、浑身刺痒的情况下找来几个尤似行家嘴脸的道貌岸然者,一番撇嘴觑眼、怕脏手的躲闪式传看之后,行家们都特含蓄地笑了笑,继而谈起了别的,好像再往此类物件上浪费半个字都玷污了他们自诩的江湖地位。当然了,简单粗暴的店主还是占了大多数,甚至碰上一位是这样说的,您这玩意儿应该往六环外溜达溜达,我这儿不收废铁……

但老孙看完却没啥异样表情,他先请二愣子品茶,而后淡淡说道:“开个价。”

二愣子一怔,卡壳半秒,继而目光一凝,盯着老孙平和的眼神伸出一个拳头。

“一百万?”老孙面色如初。

“啊,一百万,不值吗?”二愣子气短的同时脸上有点微微发烫。后来他才知道,拳头在“灰色生意场”上大多指的是一百万的意思,表示十万一般都用左右手食指交差。

老孙微微一笑,冲身旁的一位大汉轻挑了一下手指,“转账。”

“卧靠!”二愣子一声暗叹,起初他的心里价位是十万,但被一通“劲挫”洗礼之后,他的底线已经可以降到两三万了,甚至再少点儿也行,哪怕别把这次进京的花费搭上都行。哪承想自己只是壮着胆子顺杆爬了一下,人家眼都没眨就给了一百万,这实在让他无法瞬间消化吸收,狂喜和莫名的失落几乎脚跟脚挤进心窝,妈的!是不是卖便宜了?

就在这一刻,老孙仿佛窥透了二愣子的小心思,连掺了些许嘲讽的笑容都显得那么自然而然,捏起茶杯吹着热气,眼皮不抬地说道:“别多想,不遇见我,这东西在你手里最终只能卖一百块。给你一百万不是东西有多好,而是你需要这笔钱。”

“哦……”二愣子听懵了,这中间的信息量好大啊!他瞠目结舌,一时没反应过来……

这时只听老孙对那位大汉说:“银明,先转款,然后请赵先生吃顿便饭。”

二愣子想说吃饭就免了,自己还有事。但冥冥之中这件事的整体氛围告诉他,不要草率,高潮正在迭起……

不一会儿,转款完毕,钱趴在自己账户上的感觉太爽了!冲淡了佳肴该有的美味。为了掩盖焦急的心情,席间二愣子嘴上嚼得非常有节奏感,他不想让对方轻看自己。虽然老孙已经叫银明替他订好了今晚八点二十分飞往哈尔滨的航班,但二愣子仍觉得自己的脚心正一根一根往外钻肉刺,怀揣巨款仍留他处的不拖底一分一秒地折磨着他……

还好,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老孙终于拐上了正题。他握着酒瓶说道:“呵呵,赵先生,感谢您陪我吃这顿午饭,用餐时不谈正事儿是怕影响了酒菜本身的价值。看见这只酒瓶了吗?它为何与普通茅台酒瓶相比显得有些发黄?因为酒汁浸入了瓶身,开瓶就剩八两,这是窖藏五十年的证据。”言至此处,老孙放下酒瓶,盯着二愣子的眼睛,一字一顿接着说道:“你那口古刀常年浸饮灵物之血,这才于万千年后生了彩渍!怎么样?赵先生,跟我如实说说它的来历吧。”

“哦……”二愣子再次卡壳,眨了几下大而有神的眼睛,这才结巴着说:“不……不能吧!听我爷爷说这玩意儿就是从山顶野井里顺出来的,连收破烂的都不要,否则早换钱了!有一回我奶奶拿它和四个酒瓶子去供销社,结果四个酒瓶子换了一小包大粒儿盐,这玩意儿又被我奶奶拎回来了。没……没那么邪乎吧?要不是我觉得这玩意儿再怎么也应该是个有些年头的古物,寻思着换俩钱儿干个小买卖,它到现在还在我家仓房土砖下埋着呢!”

“噢?山顶?野井?能详细讲讲吗?”老孙略显急切。

二愣子知道这才是繁文缛节背后的主题,因为这一行水太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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