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他心乱如麻,争吵(2 / 2)
起裙摆自行下来,“太后方才说了,就算你我是叔侄,可终究男女有别,希儿日后始终要做别家妇,要懂得避嫌,不好与小叔叔接触太多。”
谢识琅抬起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明明前两日还衣衫半解缠着他,问是不是嫌弃她的小姑娘,现下却说要同他避嫌?
究竟是因为太后的话,还是因为……
他余光落在了看向谢希暮的郝长安身上。
半空中的掌心一点点蜷缩在一起,骨节泛白。
“……”
明理院内,阿梁送走来讨教学问的郝长安,返还时,谢识琅正坐在饭桌前出神。
“主子,人送走了。”
“你有同他说,日后不要站在府门口等我吗?”
阿梁连忙点头,“说了的,日后就让郝长安在书房里等着,保准不跟姑娘碰上……”
微冷的视线缓缓落在他身上,阿梁连忙转移话题:“对了主子,方才阿顺来传话,说姑娘食欲不佳,便不来明理院用饭,让您自己用。”
半个时辰前阿梁就差人去朝暮院问了话,让谢希暮来明理院用饭,对方却不肯,这情况倒是很少。
谢识琅视线垂了下来,落在不再冒热气的饭菜,慢慢道:“是食欲不佳,还是不想同我一起用饭。”
阿梁后背一凉,“呃…主子,是不是姑娘今日在宫里受了什么委屈?”
委屈?
谢识琅想起太后点破他与张木华之事时,小姑娘通红的双眼。
难道……
“把饭菜热了,我带去朝暮院。”
他又是入夜来了朝暮院,分明先前生了李家之事时,谢端远曾让他与谢希暮保持距离。
他向来信守诺言,可现下,自己却一次次打破了约定。
矛盾与理智对垒高台,他实在心乱如麻。
朝暮院内,下人都被屏退。
他一入院子便瞧见屋内的梨花木窗牙儿半开,谢希暮撑着额角,泪意浸湿了手心里的帕子,这失魂落魄的模样,便好似一把锥子,深深刺进他的心脏。
她究竟因何而哭?
他太想知道了,可若是知道了,他又该如何处理?
他的心究竟偏向哪一边?
屋门开合的动静惊扰了谢希暮,小姑娘便如惊弓之鸟,怯生生地瞧着来者,脸颊上的泪痕未干,我见犹怜。
她看上去不想让男子觉察她的伤心,慌忙偏开脸擦去。
他入了屋,只站在原地,“你为什么不来用饭?”
谢希暮咬着唇,佯装无事的模样坐下,“我…吃不下。”
他想问她为何落泪,想知道原因里是不是有一个他。
可张了几次唇,都还是问不出来。
这是他细心教养了十多年的侄女,哪怕他是个人,他都不该疑心有他。
“这是你绣的荷包?”他的眼神落在桌案上的绣品。
谢希暮的女工自幼便不太好,他是清楚的,小姑娘对女工素来没什么兴趣,他也不强求,不想学就不学好了,他身居高位,左右也不会有人敢嫌弃他的侄女。
他缓缓拿了过来,“绣给我的?”
这是明知故问,这个世上,又有谁比他谢识琅更能让谢希暮花尽心思?
可下一刻女子便击碎了他的信心,“小叔叔误会了,这不是给你的。”
谢希暮红着眼,将荷包抢了回去,似乎担心他会将荷包占为己有。
“不是给我的,那是给谁?”
听到她的回答,他心底一沉,不遵循理智便问了出来:“郝长安吗?”
“左右跟小叔叔无关。”
谢希暮哽咽着,语气委屈得不行,令他一怔,“左右小叔叔不是有张姑娘为你绣吗?我还费这个心神做什么?”
谢识琅顿了下,“你……”
“小叔叔不是一直都想将我推出去吗?”
谢希暮扯开唇,难得讥诮,说出来的话简直要气死人:“希儿总归是要嫁人的,郝长安是你亲自挑选的,说起来,也没有比他更好的选择了,不是吗?”
谢识琅一动不动,眸底阴沉沉的。就这样直直盯着她。
屋外恰好下起了瓢泼大雨,砸得门窗砰砰响,好似下一刻,便有狂风暴雨降临在二人之间,闹得不可开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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