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七章 帝都雪大(二十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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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将有武将的本事,譬如大将军宇文律,哪怕没了兵符,也断断不会到无人可用的境地。他被冠以通敌罪之后,属于大将军的六路兵马便悄然汇聚,人虽不多,然而以宇文律的本领却绝对不能小觑。

“郡主让臣去吧。”司马炼开口便单刀直入。

“不行。”萧扶光没有抬头看他。

若是普通人,讨了这么个无趣后定要灰溜溜地离开了。

可司马炼这人奇怪得很,从开始便若即若离,哪怕被她敲打无数回之后也依然是个没有眼力见的人。

许是名利之心太盛,他竟跪下来相求:“请郡主让臣去临江。”

萧扶光行笔动作一滞,过了会儿才道:“专权最大的好处,便是任何人都不能强求我做我不愿做的事。我实话同你讲,谁都可以去,但你,不可以。”

“郡主是信不过臣吗?”他抬起头来反问道。

“是,也不是。”萧扶光看了他一会儿后说,“你同檀沐庭走得太近,我不放心。便是今日檀沐庭来,我也是这句话——皇太女、皇太侄,萧家人被他拿捏了一遍,如今还想将手伸进内阁吗?”

见司马炼依旧跪得笔直不肯说话,萧扶光感觉一拳像是打到了棉花上,无力可发。不知为何,恨意与示意像是找到了突破口:“檀沐庭是如何对待陛下的,想来没有人比你更清楚。为了一个萧梦生,十几年的主君说病就病,难道你还看不透他的为人?”

她已说得够直白,可眼前人依旧是那副低眉顺眼的模样,全然不似他们初见那阵儿的傲然。一身硬骨头像是只在面对她时才是硬的,在檀沐庭前怕是早已软成了一滩烂泥。

“临江,你不能去。”她缓慢而坚定地道。

司马炼没有再坚持,朝她再拜后离开西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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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帝京风雨欲来前,高阳王却寻回了自己流落多年的外孙,这无疑是一件喜事。

几位老王爷从不插手政事,所以朝廷上下对于这等喜事还是十分乐见其成。当初找回云晦珠时是高阳王亲自进了万清福地,这次老几位一起奔去了。可惜皇帝只能干瞪眼,连话都说不出来,秦仙媛代为转达皇帝的意思——这种事自己看着办便好,没必要专程来一趟。老王爷们犯了难,檀沐庭取来印玺,半执了皇太侄的手盖上大印,算是认可了云重岫的身份,再上太庙告祭天地祖宗后就算礼成——虽说是外孙,想要袭爵便要削减一等,不过高阳王一脉也总算是后继有人了。

高阳王自是喜上眉梢,得意之时甚至对檀沐庭说:“如此一来重岫也算是公主的族兄,待公主与檀大人好事亦近,大婚时还能讨上一杯喜酒喝。”

檀沐庭看过来,不知为何,高阳王总觉得这位素来和善的年轻高官并不像是传闻中那样好相与,就譬如方才,自己看到他眼底一晃即逝的抵触——上了年纪之后看人很少会出错

高阳王回去后,想了想,还是招来藏锋:“重岫啊,外祖觉得这檀沐庭不像个好人啊。”

藏锋刚从后宅出来,听他这么一说,附和点头:“外祖阅历繁多,感觉应当不会有错。”

高阳王越看外孙越是喜欢,他们兄弟几个一个比一个矮,可外孙却是萝卜笋中的竹子尖,别提有多给他添面子。只是人行事有些过于爽快激进,一来便得罪了高阳王妃,他名义上的外祖母——说来倒也不算得罪,不过是王妃自觉他身份存疑,夹枪带棒地嘲讽了几句,他便要以她残害庶母为由将人扭送去宗人寺,且说干就干,拎着王妃的后衣领如同拎了只雀儿,也不知哪里来这样大的力气。高阳王也苦苦求情,说这是太祖爷赐下的人,动不得的。他也很是理解,将王妃丢下,转而处置了王妃身边的人,拿口锅来要将人煮了——高阳王妃这时才知晓这叫云重岫的小子是为妹妹撑腰,一直惦记着她将云晦珠的小黑狗炖吃那件事,明白过来后吓得险些梗过去,醒来时用惯手的几个老婢悬在她房里,活像炉里的烤鸭,吓得她如今都不敢回自己院子,人也终于消停下来。

经此事之后,高阳王总觉得外孙身上有股狠劲儿,他办起事来却不像软弱的云家人。当然,高阳王也没过问这些年他经历了什么,唯恐听到令自己更为愧疚的,又或者说不该听的。

宗室王孙

,总愿意在朝中挂个闲职。高阳王思来想去,还是舍了脸皮来求光献郡主。

光献答应得十分爽快:“大将军谋反,让他去挣军功吧!”

高阳王大吃一惊,连声道不可:“重岫在外多年,好不容易才回来,我实在是不舍。现如今晦珠离家出走,至今未归,若是重岫去了有个三长两短,叫我如何对得起晦珠?”

萧扶光噢了一声,假惺惺地道:“闲散职位倒是多,只是宇文律集结了不少兵马,我也不得不多派些人去,此行便是守住临江,回来也少不得封个五品校尉。不信你瞧司马炼,便是状元又如何,在内阁少说也要熬上三年才有出头机会,如今却已是兵部员外了,靠着军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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