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鹰挚狼食(四)(1 / 2)
九月初三这日,司马廷玉开始将手头公务下放。且因要保密,对外自然不会言说要前往辽东。
司马宓盯着儿子的告假帖眉头皱了半天,狐疑问道:“你要成亲,购船作甚?你打算将郡主带到海里去?”
“姚夫人几天没回家,急坏了吧?”司马廷玉不想听他废话,一把夺过父亲印章盖了戳后扬长而去。
司马宓那声“逆子”挂在嘴边,想起姚玉环,的确已有数日不曾归家。本想着年轻姑娘贪玩,出去玩上一日仍然会乖乖回家,谁料至今不见踪影。寻遍帝京不见人,又催人前去济南,毕竟口口声声说要回班子的人是她。
世间男子谁不爱年轻美人?十八岁与四十八岁眼光从来都是一样。可十八岁时心有抱负,二十八岁已有妻有子,此时她尚在何处?再者,处在权势最上层,什么美人未见过?大丈夫立于世,最要紧仍是加官进爵,以荫子孙后代。
如此,司马宓便想着再等等,等派去济南的人带着姚玉环回来,那时再哄也不迟。反正那姑娘眼皮浅,给点儿金银首饰就笑开眼了——这种女子最是省心。
司马廷玉告过假后,便回去将将手头还未完成的公务放给陈九和等人。
林嘉木自然也在,只是神情看上去十分紧张,见他时欲言又止,像是揣着什么事儿似的。
司马廷玉坐在中央,对堂内众人道:“我要离开一段时日,这期间阁部事务有劳诸位。”
“明白,婚期将至,忙嘛。”陈九和开玩笑道,“咱们都听说了,为了迎娶郡主,小阁老可是置产置地,上心得很。现在京中四处都说,‘择婿当择司马廷玉’。得亏我成亲早,不然这会儿丈母娘怕是不肯放人了。”
说起婚事来,小阁老平日里从来紧蹙的眉头也抻平了些许,显然是十二分的称心如意。
“不过是街头巷尾的传言罢了,当不得真。”司马廷玉顿了顿又道,“先前听说尊夫人遇喜,我不常与人走动,知道得晚些。”说着将手边的盒子推给他。
陈九和一愣,随即客气道:“这叫我怎么好意思收…”
待司马廷玉打开盒子,里头竟是个金镶玉平安扣。
官场上行走,什么好东西没见过?说来并不算贵重,可正是因为不贵重,倒叫人敢收了。因要当爹的人,最是盼着妻儿平安。
陈九和喜上眉头,接过后谢了又谢:“前两日还想去求一个,可总是脱不开身,这简直送到心坎儿上了!”
司马廷玉难得有好脸色,又说:“我成婚在即,也是想着沾沾二位喜气的。”
“原该是我们沾小阁老与郡主的喜气。”陈九和笑说,“门当户对,又俱是数一数二的人物。小阁老可要早去早回,我们还想讨您喜酒来喝。”
司马廷玉笑着说好。
看着朋友同上峰谈笑风生,提及的又是小阁老与光献郡主的婚事,林嘉木眼神黯了一黯,身子却慢慢放松下来。
司马廷玉望向他,问:“林大人可是有什么话要说?”
林嘉木垂下眼皮,拱手道:“没有。”
司马廷玉环视他身畔片刻,又将目光收回,随后离开内阁。
司马承早已在外候着,见他出来便迎了上去。
“车马在昨日便备好,辽东太远,为防谋刺,特意点了二十个身手好些的同您一起。加上王爷和郡主的人,任谁来也难以脱身。”
司马廷玉嗯了一声,却道:“不用这样多,十个足够,要可靠些的。”
司马承一怔,又说:“这样多的银子,便是山匪不来,也须要防着内鬼。自郡主回京后,宇文渡一直求着上门,好在景王府门庭够硬,若是小门小户的,郡主怕不是早被撬走了。您这一走,他…”
“你是担心他会对付我?我巴不得他来。”司马廷玉一哂,继而道,“郡主看着精,实则最是优柔寡断。你信不信,宇文渡若是拿刀横在脖子上逼她,她宁愿自己为难,也舍不得看他死?”
司马承张了张嘴:“那,那您…”
“郡主脾气大,除了恩师华品瑜,她谁都不服。你若同她好好说宇文渡不可留,十有八九她会嫌你师味儿重,立时就厌弃了你。”司马廷玉上了马,秋日就在他头顶,五官被暗影所覆,看不清其神情,“既悟性高,那便让她自己悟,自己明白好过他人去说教。”
司马承听得一头雾水,“那这和您带不带人又有何干系?”
“没什么干系。”司马廷玉一扬鞭,打马离去。
小阁老行动力超强,告假后又来寻萧扶光。
“小阁老一天恨不能来三回,门槛儿快叫他踩没了。”小冬瓜在一边使劲揣掇,“他这么爱来,不行叫他入赘吧!”
萧扶光抬眼觑他,“你是听他先前说,不让你做我陪嫁进他家门,心怀怨恨,给我上眼药来了?”
小冬瓜被猜中了心思,打着哈哈说“哎呀入秋了我得寻秋娘帮帮忙,叫姜公公替我干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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