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箕壁翼轸(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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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赞愣了一下,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对啊!他怎么就没想到呢!

三年前出了那样的大事儿,济阴死了那么多的人,小芙的娘也正是那时候没了的。都说纪家的钱来路不正,没准儿就是发的国难财!小芙母亲病死,又家道中落,峄城又突然来了这样豪富的纪家,这不就对上了嘛!

小芙多好的姑娘,她才不是那种嫌贫爱富攀高枝儿的人!

郝赞想起小芙今日不同于往日的严厉神情,顿时便想通了——如果她真是来找纪家寻仇的,那么搭上纪伯阳这条线再好不过了!纪伯阳算是纪家唯一有良心的人,小芙跟着他能吃香喝辣不说,没准人还能做她想要做的事。

郝赞的眼睛一下就放光了。

“我就知道!”他兴奋地说,“小芙肯定不是我想的那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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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念小芙的不止有郝赞,还有宇文小将军。

他一上午将纪府搜了个遍儿,连犄角旮旯也没放过,愣是不见小芙。这么大的姑娘,能藏哪儿呢?

他打算将手头的事做完再去找小芙。

宇文渡押着人敲了敲门。

碧圆过来开门,见又是他,不动声色地翻了个白眼。

宇文渡显然没有注意到自己已遭人嫌弃,抬手攥着绿珠的胳膊肘将人拖了进来。

绿珠进了屋,脚底下的触觉猛然变得软涩,脚尖被阻滞,整个人结结实实地摔了个狗啃泥。

她又羞又臊,这才发现屋里铺着波斯毯,烫金的花面带着丝丝

香气。

这样的毯子垫身子底下睡觉都香,却总有人拿来踩脚底下,可见富贵也择人。

“南津,怎这样粗鲁?”绿珠听见头顶上有人说话,明明是温文尔雅的沉稳声调,听起来却像是站在山尖上同人说话似的,叫人觉得有距离,不舒坦。

绿珠抬起头,入眼便是一张标致极了的脸,五官脸型挑不出一点儿毛病,眼里聚着神,一看便知道不是一般人。

“瞧,盯着瞧吧。”站在一边的婢女冷笑,“呆会儿剜了你的眼珠子就知道什么该看、什么不该看了!”

绿珠这才知道自己碰上了大人物,忙又将头低了下去。

“不打紧。”景王朝清清摆了摆手,问宇文渡,“这又是谁?”

宇文渡拱着手道:“三年前济蕲一战济阴全军覆没,有个叫潘豪的校尉带着女儿提前逃出济阴。臣当年恰好路过兰陵,曾见过潘豪和他的女儿。”宇文渡说罢,指着绿珠道,“臣不会看错,就是此女无疑!她如今藏匿于纪府之中实在可疑,臣是为护佑殿下而来,自然不能掉以轻心,所幸将她拿下交予殿下处置。”

绿珠听后,一张脸变得煞白,浑身抖得说不出话来。

这就是权势,这就是威仪,轻飘飘地一句话,她就有可能命丧这张细腻又冰冷的地毯上。

宇文渡说得没错,她爹是在战前便带着她逃离的。来了兰陵后整日郁郁,酒瘾也越来越大。喝酒误事,最后被人骗

到赌坊输了好些钱,折了一条腿,也折了女儿潘绿珠。

景王饶有兴致地哦一声,随后放下书本走下榻。

一双纯白革靴出现在绿珠眼前,丝尘不染,同她脏兮兮的袖口形成鲜明对比。

绿珠自惭形秽地收了手,又听头顶上的人开口:“不过是个小姑娘罢了,哪里找的遣回哪去,不必管她。”

“可…”

“青檀泉一事办得如何了?”

宇文渡正欲再说,却被景王一句话堵了回来。

宇文渡无法,只得将绿珠带了出来。

绿珠捡回了一条命,却也知道一件事——景王放过她,并不代表宇文渡也会放过她。

果然,宇文渡将她推到院子里,按着刀冷冷问:“你辗转来此究竟有何目的?”

绿珠面上的血色还未缓上来,见他正狠狠地盯着自己,眼睛下都露了白,吓得又扑通一声跌在地上。

“我没有目的。”绿珠忍着泪意说,“我跟我爹来兰陵后,他就天天喝酒,叫人骗去赌坊还打断一条腿。我是被赌坊卖到七夫人那儿,又跟着她来的。我爹在那年冬天就死了,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不信您可以去问七夫人,她知道我来历。”

七夫人…

一说起七夫人,宇文渡便想起那两团白白的肉,晃悠得人眼睛晕,还有浓烈的脂粉气。

俗!庸俗!

宇文渡自然不会主动去寻那个晦气。

景王都发话要将她遣回,他能将她怎样?还能杀了她以绝后患不成?

“算了,你走

吧。”宇文渡说罢便离开去找小芙了。

如果他能再多问两句,就能从绿珠嘴里得知小芙的下落。

可惜,他没有。

缘分就像沙里淘金,有时就在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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