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七章 有人来了(1 / 2)
子恒打量着四周,眼睛顾盼神飞,彷佛两团燃烧的黄金。那种刺激愈来愈强烈。不!他在强行压制那种刺激,但那股欲望永远也无法消失。子恒觉得自己彷佛走在悬崖边缘,身子不停地摇曳,身边的每样东西,也随着他一同摇曳着。
他一直都在怀疑,他们周围的群山中是不是有一些令人不想遭遇到的事情。也许,他有办法知道。在这种人迹罕至的地方,总会有狸力群出没。这个念头一出现,子恒立刻便将它碾个粉碎。就算带着满心疑惑,也比那么做好些。
他们的人数并不多,但他们已派出寻访使。如果这里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他们会发现的。这是我的熔炉,我会自己照料,而他们,就去照料他们自己的吧!
和其他人相比,子恒能看见更加遥远的地方。所以,他是第一个看见了来自震城方向的骑手。但即使以他的眼力来看,那名骑在马上,在树林中来回穿梭的人也只是个时隐时现、颜色鲜亮的斑点罢了。一匹花斑马,他想道。和以前不一样!那应该是一名女子,以前的每个骑手都是女子。子恒张开嘴,想要朝她喊话,但这时,多泥嘟嚷了一声,“看!伤魂鸟!”恼恨的语气似乎在咒骂什么。
子恒猛地抬起头,一只黑色的大鸟正立在不到百步之外的树梢上。他可能只是在搜寻雪地中的腐肉和死去的动物尸体,但子恒不能就这样放过他。他可能还没注意到他们,但那名正赶过来的骑手很快就会进入他的视野。他的目光向伤魂鸟聚焦,长弓抬起,张弓搭箭,箭羽擦过面颊、耳廓,嗖地窜了出去。
子恒隐隐地感觉到弓弦在脸侧带起的气流,但他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那只黑鸟身上。
突然,一簇如墨色般幽黑的羽毛从半空中洒下,子恒的箭射中了目标,伤魂鸟翻滚落下树梢。另外两枝箭也几乎在同一时间穿过了他刚刚站立的地方。其他句町人都半控弓弦,仔细搜索天空中是否还有它的同伙。
“它会去通风报信吗?”子恒喃喃自语,“或者……他……能够直接看见它所见到的东西?”他并没有打算让别人听到自己的话。不过,句町士兵中最年轻且比子恒年长不到十岁的糯比,一边在自己的短弓上架好另一枝箭,一边回答了他的问题。
“通常他会去向七煞通报。”边境国有许多伤魂鸟,那里从没有人敢将伤魂鸟当成普通的鸟看待。“这些东西从来都不吉利,如果被尸罗仙看见了这些伤魂鸟所看到的情形,我们在进入山区之前就会没命了。”糯比带着与话语内容不甚协调的轻松语气说道。因为这样的事对句町士兵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子恒打了个哆嗦。不是因为天气寒冷的缘故,而是他似乎听见脑后传来一声决死的嗥叫。他立刻从腰间的箭壶里抽出另一枝三叉箭。
尸罗仙,在不同的地方,它有着不同的名字断魂者、炎魔神、魔道之主、百眼魔君。而一般流传各地较为人熟知的名字则是十首魔王罗波那和混沌妖皇。没有人敢于直呼它的真名,因为那样会引起它的注意。十首魔王罗波那经常会利用大虫渠鸟或伤魂鸟当作他的眼线,在城市里,它就用耗子来打探消息。
“你的弓粗笨得像根棒子一样,”糯比看了子恒的弓一眼,带着敬意说道:“没想到它能射得这么准。我可不想看见它射向披甲武士的样子。”这名句町人现在只是在外衣下穿着轻甲,但若是在战场上,他们和战马全身都会披挂重甲。
“在马背上用这个实在是太长了点。”多泥冷笑着说。他脸上的可怖的伤疤让他的笑容更显轻蔑。
“一副好战甲能挡住许多箭矢。除非你是在近距离发箭,要不,可没什么机会伤到对方。而且到那个时候,你只放箭误一次,敌人就会把你的肠子挖出来。”
“这就是了,多泥。”糯比看到天空一片空旷,终于放松了一些。那只伤魂鸟应该是单独行动的。
“用这种两河弓,我打赌你无法接近那名骑士。”多泥又张开嘴打算说下去。
“你们两个最好管住你们天杀的舌头!”阿怒低吼一声。一道伤疤直贯他的左颊,他左眼的眼珠也已经没有了,这让他的面孔显得相当凶悍,即使在句町人之中,也极为少见。而且自从入秋以来,他还戴上了一副画了一只充满怒意的火红眼睛的眼罩,让他看起来又更显凶狠。“如果你们不能把你们天杀的心思放在这个天杀的使命上,我就要看看今晚有什么不能睡觉的通宵哨让你们去站。”
糯比和多泥在他严厉的目光下都止不住地向后退缩。阿怒瞪了他们一眼后,便转头望向子恒。“你有没有看见什么?”也许只有句町国主任命的将军,或是海门通节度使站在阿怒面前的时候,他的声音才会比现在更轻柔一些。而且,看他的样子,无论子恒下达什么命令,他都会毫不犹豫地去执行。
这些句町人知道子恒超凡的眼力,不过他们都把这件事当成是理所当然的,就像子恒那双黄色的眼睛一样。他们对子恒所知不多,对于现在的情况也不甚了解,但他们完全接受了子恒。他们说,这个世界正在改变,每件事情都随着太古神镜的转动而变化,所以就算是一个人眼睛的颜色像金子一样,那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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