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章 都是我(1 / 2)
终于,一道雷电把令公鬼从宫墙之上打下,瘫倒在地,流着血,烧得焦黑,当他的最后一口气嘎嘎响着离开喉咙时,他听到一个声音耳语,我又赢了,令公鬼。
斑驳陆离。
斑驳陆离的天下如同铁锤敲打着太虚,上千个符号在太虚的表面上冲过,令公鬼挣扎着,维持着太虚,维持着那个符号。他挣扎着,紧抓住随便一个符号。
“不对劲!”颖逸大喊。
紫霄碧气就是一切。
斑驳陆离。斑驳陆离。斑驳陆离。斑驳陆离。斑驳陆离。斑驳陆离。
他是个士兵。他是个放羊的。他是个乞丐。他是个国君。他是个庄稼人、说书人、船伙儿、木匠。他作为厌火族出生、生活和死亡。他发疯死去,他腐朽死去,他生病死去、意外死去、年老死去。他被执行死刑,百姓为此欢呼。他声称自己是真应化天尊转生,在天空下挥舞旗帜;他逃走,躲避紫霄碧气;他隐居直到默默无闻地死去。他把发疯和病痛压制了多年;却在两个冬天之内屈服而死。有时候,纯熙夫人来了,把他从锡城带走,独自一个或者跟那些上元节前之夜幸存的伙伴们一起;有时候,她没有来。有时候,来的是其他鬼子母。有时候,来的是卿月盟。半夏嫁给他;半夏,披着丹景玉座的蒙面,一脸肃容,带着鬼子母来封禁他;半夏,眼睛里噙着泪水,把匕首插入他的心脏,而他临死前还感谢她。
他爱上其他女人,娶了其他女人。仪景公主,紫苏,还有一个去原寿的路上认识的长着一头头发枯黄的庄稼人女儿,还有其他他在这一世里从来没有见过的女人。一百世。更多。多得他无法数清。在每一世的结局时,当他躺着,要死去时,当他吸进最后一口气时,都有一个声音在他的耳中念咒。我又赢了,令公鬼。
斑驳陆离。斑驳陆离。斑驳陆离。斑驳陆离。斑驳陆离。斑驳陆离。斑驳陆离。斑驳陆离。斑驳陆离。斑驳陆离。斑驳陆离。斑驳陆离。斑驳陆离。斑驳陆离。斑驳陆离。斑驳陆离。斑驳陆离。斑驳陆离。斑驳陆离。斑驳陆离。斑驳陆离。斑驳陆离。斑驳陆离。斑驳陆离。斑驳陆离。斑驳陆离。
太虚消失了,与乾曜的连接逃脱了,令公鬼重重地倒下,要不是他已经半麻,这一摔会把他摔晕过去。他感觉到脸颊和手下是粗糙的石头。冷的。
他知道颖逸正在从仰躺的姿势挣扎着翻过身手脚撑地。他听到有人大口呕吐,他抬起头。周翰跪在地上,正在用手背擦嘴。每一个人都倒下了,马匹则僵着脚站着发抖,眼珠乱转。邓禹把剑拔出了鞘,死死握着剑柄,剑刃颤抖,目光涣散。巫咸四脚朝天躺着,圆睁双眼一副惊呆的表情。马鸣蜷成了一团,手臂抱头,子恒的手指陷入脸上的肉里,像是要把自己见到的一切撕掉,或者,把看见一切的眼睛挖出来。所有的士兵都是这么糟糕。他们当众痛哭,泪水哗哗地流下脸庞,叶超东张西望像是想找个地方逃跑。
“发生了什么?”令公鬼停下来吞吞口水。他躺在一块半埋在土里的饱经风霜的石头上,“发生了什么事?”
“一场紫霄碧气的洪水爆发。”鬼子母摇摇曳晃地站了起来,打了个冷战,把披风裹紧,“我们就像是被迫着被推着它似乎忽然就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你必须学会控制它。你必须!如此多的力量会把你烧成灰烬的。”
“颖逸,我……我……活……我是”他发现身下的石头是圆的。门石。他连忙发着抖站起身来:“颖逸,我活着又死去。我不知道有多少次。每一次都不一样,但都是我。是我。”
“深谙混沌之数的手,结下连接可能的世界之间的纽带。”颖逸打了个哆嗦;她似乎是在自言自语,“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事情,但是,我们没有理由不能在那些世界里出生,并且过着不一样的生活。由于发生的事情可能不一样而导致不一样的生活。那就是刚才发生的事吗?我……我们看到我们的生活可能会是什么样子?”
“我又赢了,令公鬼。不!我是令公鬼!”
颖逸甩了甩头,看着他:“如果你做了不一样的选择,又或者,不同的事情发生在你身上,你的生活也许会变得不一样,这让你觉得惊讶吗?虽然我从来没想过……我……好吧,重点是,我们到这里了。尽管跟我们预想的不一样。”
“这里是哪里?他问道。苏扶隐者之乡的树林不见了,被起伏的山丘代替。西边不远处似乎有个森林,还有些小丘。他们聚集在隐者之乡的门石四周时,正是日上中天,但这里的太阳低低挂在鸦青色的天空中,显示已经是下午了。附近稀稀拉拉的几棵树要么光秃秃的,要么挂着几片颜色鲜艳的叶子。从东边刮来一阵冷风,把叶子吹得在地上打转。
“投门岭,”颖逸说道,“这是我来过的门石。你不应该尝试把我们直接带到这里来的。我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错,我猜我也永远不能知道,但是从这些树木看来,现在已经是晚秋了。令公鬼,我们没有赢得任何时间。我们失去了时间。我会说,我们到这里来很可能花掉了四个月时间。可是我没有在这些事情上,你必须让我指引你。我不能教你,这是事实,然而,也许我至少可以阻止你因为引导过度而杀死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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