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前世今生(2 / 3)
爱的那盆木香花还在,她所绣的那架花木屏风也摆在帐前,房中处处都有她的痕迹,他却再也看不到她的笑颜。
妆台上摆着一方木匣,弘历将其打开,发现里头放着的都是他昔日送给她的珠宝首饰,她一样都没带走,统统留了下来。
除此之外,他还意外的发现了那枚金戒指,她曾说把它给扔了,未料她竟还保存着。
摩挲着戒指上所刻的字,想起她所说的那个梦,弘历的心一阵绞痛,她想要的是两个人长相厮守,可他却不能娶她为妻,不能给她专一的爱。
他以为权势可以压住她,以为孩子可以绑住她,到最后他才明白,她一直坚持着她内心的原则,从未真正妥协过,也不肯为他而将就。
他似乎得到了她的人,却从不曾得到过她的心,一时的欢愉却换来漫长的折磨,早知如此,他当初就不该强行去拥有,不该胁迫她做妾。
屋外的漆黑天幕上辰星闪烁,为夜行人照亮脚下的路,而他的心却已迷失了方向,陷入昏暗,再也寻不到一丝光亮。
实则苏云禾是坐船离开京城的,她一早就在暗中安排好了一切,乔装打扮,成功躲避了暗卫的搜查,原本她是想过到苏州看一看的,看看古代的苏州是怎样的风情面貌。
可原主是苏州人,弘历不找她便罢,如若寻找,很有可能会去她老家找,她若去苏州,极易被发现。
思及此,苏云禾改变了行程,并未远行,而是在城外的一座偏远小镇上租了个院子住了下来,只因她的身孕已有六个月,身子不便的她不能走太多的路,唯有以寡妇的身份在此安定下来。
这个孩子,一开始她是不想要的,但三个月前还能打掉,如今月份已大,打胎伤身,她也不愿拿自个儿的命冒险。
她万万没想到,有朝一日,带球跑的剧情竟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但她也是身不由己,若要自由,就必须用这种法子逃离。
自从逃离京城的那一刻,她连呼吸都是自由的,再不必为情字而苦恼,每日做做绣品,种种花,养了一条小黄狗陪着她,日子过得舒心又惬意。
至于兄弟姐妹们,她相信弘历只是吓唬她,不会真的迫害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她不能为了他们把自己的一辈子都赔上,当初她就是为了亲人而进了弘历的家门,如今她也该为自己活一回。
夏去秋来,三个月后的一日,她突然见了红。
行动不便的她勉强行至院外,呼唤着隔壁的大婶,请她帮忙找稳婆过来。
稳婆连早膳都没顾得吃,急匆匆赶来,仔细一查看,便知她是临盆了。
疼痛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腹部仿佛被一双手拉拽搅扯一般,痛到她难以忍受,此时此刻的她只有一个念头,这辈子再也不要生孩子了!
稳婆和林大婶不住的在旁安慰她,给她鼓劲儿,云禾心知哭喊无用,咬着牙等着宫缩时再使劲儿。
然而胎位不正,已然过去一个时辰,稳婆迟迟没见到孩子的头发。
眼看着血一直在流,她的面色越来越苍白,几近晕厥,稳婆慌得直冒汗,让林大婶紧握着她的手,不停的与她说话。
折腾了许久的苏云禾浑身无力,“我好累,我想……想睡会儿。”
“不能睡,”林大婶声调沙哑,都快急哭了,“孩子马上就出来了,小禾你再加把劲儿,很快就能出来了!”
可她真的没有力气了,意识渐渐变得薄弱,脑海中开始闪现那些自她穿越过来之后的画面,困境之中伴随着温情,不禁令她动容,却不知苏鸣、苏嘉和念柔过得如何。
临走时她没敢知会他们,一是不想给他们添麻烦,二是不敢面对别离的场面。但愿他们的日子越过越好,但愿念柔能走出阴霾,得遇良人。
至于弘历,不得不承认,他也曾带给她温暖和感动,只是他的身份和观念注定了他会是一个合格的帝王,却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
后悔吗?不!她从来没有后悔过自己的决定,只因身在兰桂苑时,她已经察觉到自己开始往下陷,开始被他波动情绪,与其互相折磨,倒不如就此分开,各自安好。
耳边依稀传来稳婆和林大婶的呼唤声,她很想睁开眼安慰她们,然而眼皮太重,怎么也睁不开。难不成……她真的熬不住了?
若然她的生命只能到这一刻,她也无怨无悔,至少她得了这几个月的清闲日子。
恍惚间,她似乎听见孩子的哭声,却不知是生了,还是她的错觉,她多想瞧一瞧她和弘历的这个孩子,怎奈意识逐渐模糊,一切色彩都归于虚无……
与此同时,皇宫之内,才下朝的弘历走在宫道上,蔚蓝天际下,他的身影却是一派落寞。
耳边骤然传来一道刺耳的“哇呀”声,弘历回首一看,但见红红的宫墙下,枝头上立着一只乌鸦,而不远处的海棠树上却有一只喜鹊。
弘历的心蓦地一痛,再一次想起了苏云禾,想起了初见她时的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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