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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氏皇族,人丁兴旺,但男丁不兴。

永顺帝这一代,唯有他和宗正王两个男嗣,却有五个姐妹。知道玲珑殿一事的除了他们七兄妹,便只有辛佚傥了。

辛时玥年少懵懂,辛时扬又非储君身份,故永顺帝并没有透露给他们。

永顺帝乃仁君,从来父慈子孝兄友弟恭,他是万万不愿相信自己的兄弟姐妹会背叛他、背叛大玺,可事关国运,他又不得不防备。

“太子可知当年先皇为何传位于朕?而不是处处胜过朕的皇兄,如今的宗正王?”

“儿臣愚钝,不敢擅自揣测先皇圣意。”

“从小宗正王便处处胜朕,不论是计谋术术,还是才情武艺,皆高于朕。每次先皇派给朕和他的差事,他也是比朕完成得好、完成得早。”

“所以先皇传位于朕而不是他,我们都很震惊。朕曾问过先皇原因,太子可知先皇是怎么说的时?”

“……”辛佚傥顿了顿,觉得唯有一种可能,“莫非父皇身上有皇叔没有,而为君者必须有的特质?”

永顺帝眼前一亮,他虽然不如宗正王卓越,但他的儿子可比世子辛儒来聪慧多了。

“不错,先皇说皇兄虽然手段高明,但为人过于狠厉,他骨子里带着毁灭性,是那种宁可错杀一千决不放过一人的上位者,此种君王只适合生在乱世。而朕宅心仁厚,以我玺国如今的盛世王朝,皇室唯有心慈手软方能长治久安。”

“那皇叔他……”

说到此处,永顺帝也纳罕得很:“皇兄自小心高气傲,朕以为先皇的决定必让他勃然大怒,可未曾想他一点反应也没有。还在朕登基后尽心尽责辅佐朕,他的胸襟实在令朕佩服。”

“或许是皇叔觉得骨肉亲情更重。”

“也许吧!这些年朕一直觉得愧对皇兄,甚至想过若辛儒来比你更适合这皇位便立他为储君。”

永顺帝说这话的时候静静打量辛佚傥的脸,见他始终云淡风轻便也放心了,“太子可知朕为何立你为储?”

“儿臣愚钝。”

“世人皆以为朕是疼爱你母后才爱屋及乌,其实不然,在立储的考量上朕完全效仿先皇,适者居之。若朕真是那种私心之人,早在你出生时便立你为太子,又何须等到你十岁。”

“你五岁起已有君主风范,但朕还是耐着性子等扬儿和儒来长大。可扬儿处处像你又不及你,而儒来……哎,不知皇兄怎么把他养成了纨绔子弟,所以最终朕还是选定了你。”

辛佚傥也郁闷得很,他和辛时扬分明不亲近,但是整个宫里的人都知道二皇子常常效仿太子,难道真把他当榜样?

思及过往,永顺帝感慨万千。

但愿是他误会了,而非宗正王一直韬光养晦,“朕总觉得玲珑殿一事与神仙草一事有莫大牵连,便全权交给太子调查吧。”

他也老了,早没了年少气盛时的意气风发,每日只盼国泰民安、玺国昌顺,再不想经历那些工于心计的波谲云诡。

“儿臣遵旨。”辛佚傥心里明镜一般,“若儿臣查出……自当向父皇请示后,再做决断。”

都是叔伯姑母,他也很难下手。

“去吧!”永顺帝负手而立,背影萧肃。

……

三日后,宋府。

江之深备好礼物兴高采烈地坐着轿子前往宋府,一路上都在堵轿。他狐疑地捞开帘子,正巧与临轿的太史令公子四目相对。

“尚书大人这是?”

“李公子这是?”

两人异口同声,李公子先“噗嗤”笑了,“看来大人也是应邀请去御史府‘赏花’的!”

那李公子重重咬着“赏花“二字,眸子却意味深长得很。今日应约的公子哥都心知肚明,帖子上写得是赏花,其实乃赏“宋美人”……如此昭然若揭的大型招亲现场,真是让人想想就小激动。

有的人慕美,有的人慕名,这宋越婠不管是美貌、名气,还是如今的官职,可都在京中家喻户晓了,抢手得很呢!

闻言,江之深面色古怪起来:难道宋御史邀请的,不止他一个?

不过片刻,他又释然了。

大玺民风淳朴,臣民含蓄,即便宋御史有心招他为婿,他一未表白二没提亲,若宋越婠生辰只单单请他一位,未免让宋越婠面上无光。

其实江之深还真是猜中了宋御史心意:赏花是假,撮合是真!招亲是假,相亲是真!

今日江尚书和宋越婠才是主角,其他人不过是这出戏里的配角,起一个让好戏越演越烈的推动作用罢了。

软轿总算到了宋府,这里已是人头攒动。宋御史一眼在人群中看到鹤立鸡群的未来女婿,眉开眼笑地迎了上去:“尚书大人!”

这亲疏有别的态度,让江之深心中熨帖。

“宋大人!”江之深恭敬回礼,俨然已将宋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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