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7章 新春快乐17谢环之冤(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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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书上有关谢环的记载不多,明代永乐年间入内廷供奉作画,宣宗朝受朱瞻基喜爱而授予锦衣卫千户、锦衣卫指挥一职。

最为详细的一笔记载,莫过于“谢环进谗,戴进被逐”。

后世有关此事争议极大。

因为这一事件在此后,引发了杭州戴家与温州谢家的百年世仇,双方各有拥趸,骂战不休。

明朝学者郎瑛(1487~1566)在其《七修续稿》中记述较为详尽:

“宣宗召画院天台谢廷循(即谢环),品评戴进所进图画,初展《春》、《夏》。”

“谢说:非臣所及。”

“到《秋景》,谢忌妒心起,沉默不语。”

“皇上问其何故?谢说:屈原当年遇昏主投江,今画渔父,有不逊之意。皇上没言语。”

“再展《冬景》,谢说:七贤过关,是乱世啊!”

“皇上勃然大怒,说:可斩!”

“戴文进(即戴进)和他的徒弟夏芷在庆寿寺僧房饮酒,夏芷把僧人灌醉,窃其度牒,削师头发,夜半出逃,归隐杭州。”

郎瑛说得有鼻子有眼,似乎谢环真的就十恶不赦嫉贤妒能,但同样是明代官员,文学家、戏曲家李开先(1502~1568)在《中麓画品》中的记载,差别很大。

李开先是这样记录的:戴进献画,帝待招,天台谢廷循不

语,帝垂询,谢曰:‘色冲,有违和’,帝不语,遂不喜进。

这段话与郎瑛说的是一件事,但是性质完全不一样,前者是谗言,后者是合理批评。

综合相关文献资料,基本可以确定,戴进敬献的《秋江独钓图》引发谢环批评的是画中人物穿着,即红衣钓叟。

这还真不是谢环的锅。

在当时,红衣、赤衣,这种显贵的衣物,还真不是普通人能穿的,更别说一个秋风瑟瑟中的钓叟。谢环作为当时画院的天台(掌院),对这种明显有违体制的事情,看到之后肯定要指出来的。

至于戴进由此不被宣宗看中,这是谢环的原因吗?

好吧,扯远了,再回到谢环身上。

谢环作为宣宗朝的画院掌院,其绘画功底自然不弱,即便比不上后来的戴进,在明朝初年也是一时俊杰。

谢环的画,流传下来的很少,非常重要的一个原因是嘉靖三十六年,即1557年4月13日,奉天殿、华盖殿、谨身殿,遭雷击起火焚毁,史称“丁巳之厄”。这三座大殿中,珍藏有众多的唐宋元及明代早中期的字画古籍,也被大火付之一炬,其中就有大量的谢环字画。

后世留下来的谢环字画,最具代表性作品就是《杏园雅集》。

李承记忆中,镇江博物馆有一幅镇馆之宝,谢环

的《杏园雅集》手卷,四米长,绘制的是明正统二年内阁大臣杨士奇、杨荣、杨溥及画家本人等十人在杨荣的杏园聚会之情景。

另绘童子九人、仆人五人、共计二十四人,其中有画家本人的自画像;同时还描绘了杏园环境风貌、临时设置的家具、游乐具、炊饮具等。

图卷后保留着当时雅集者手迹:杨士奇的《杏园雅集序》,杨士奇、杨荣、杨溥、王英、王直、周述、李时勉、钱习礼、陈循题诗各一首,杨荣的《杏园雅集序》保存完整,最后为翁方纲的考跋。

那件作品,绝对是谢环的经典之作。

很有意思的是,《杏园雅集》存世的,远不止一卷。

北羡大都会还珍藏着一幅《杏园雅集》卷,长达两米四,卷后亦有冠冕一时之杨士奇、杨荣、杨溥所谓“三杨”等多人题记和序文,人物肖像和景物描绘精益求精,堪称珍品。

如果算上眼前这幅《杏园雅集·临帖卷》,那就是第三幅了!

一次聚会,谢环为什么要画三幅作品?李承有所猜度,但还需要证据。

这幅手卷横约两米八,不及镇江本长度,但要比大都会本略长,纵约三十七厘米,为标准手卷尺寸,三幅一样。

他趴在画作上,拿着放大镜细细寻找一遍——毕竟已经五百多年,很多朱红

印鉴有点模糊,需要仔细辨认。这一幅,同样有“三杨”题文,有明清之交的藏家孙承泽的“退谷逸叟”藏印,有清代藏家谢淞洲(清雍正—乾隆间)的“沧湄”藏印,以及“过云楼主”顾文彬的藏印。

绝对传承有序。

李承最终在一堆略显杂乱的印文中,找到一枚不怎么起眼的圆章“澹庵”。

他吁了口气,找到为什么画三幅的原因了!

这三幅画作,描绘的都是杏园雅集场景,在画法上,运用了传统的散点透视、现实主义的创作手法,完全一致。其场景和人物,也很近似,甚至题跋序文,只有位置不同。

镇江本留有“吉安柱国”的藏印,杨士奇是吉安人,受封为左柱国,“吉安柱国”杨家后人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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