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1章 佛门遗珍(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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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还是陈家明上前叫门,说明原委,还把带来的礼物透过门缝让她看一眼,一行人才得以走进这座夯土墙小院。

院中靠右墙,篱笆扎出一小片养鸡的地儿,几只老母鸡因为人多,咕咕乱叫。

一箱饮料,一箱啤酒,一条烟,叠放在厅堂门口,这个肥胖的老妇人,警惕地看了眼两名林警,确认他们不是来抓自己的,心下安定许多,又看看礼物,逐渐又放开她那泼辣性格,对着屋内吼一嗓子。一会,家中走出一个二十出头的妇人,腼腆的放下几只小马扎。

估计家中凌乱,她没打算邀请李承一行进屋里坐。

南驰在旁边小声告诉李承,这是马家(尚香梅的夫家姓马)媳妇,以前也在食堂工作。这次马家没能承包上食堂,她也就没了工作。

这么一说,李承倒是有些理解,尚香梅为何如此“暴躁”——且不说农场食堂油水丰厚,任谁家一下子两口铁饭碗被砸,谁心底都有郁气。

小院中挤满看热闹的孩子大人,根本没法谈话,林志书和南驰两人忙着将大家劝出去,这些看热闹的还赖着不走。

尚香梅随手又抄起那柄竹扫帚,见李承望过来,又讪笑着放下,招呼着李承坐——她已经知道这一行人中,以面前这位年轻人为主——有两名林警陪同,肯定是大人物。也不知这大人物想要打听二十多年前的什么事情?

李承微笑着朝他点点头,眼睛却越过她的肩头,落在鸡窝茅草顶棚上的一件铜瓶上。器体较矮,肚子大脖子细,喇叭口,折腹,在肩腹之间安上一个丰肥的流,也就是出水口。整体外形,有点像蒜头瓶在肩部加了一个短壶嘴。

这件东西

有浑然天成的老气,竟然还是件老军持!

李承眼睛眯眯,看了眼尚香梅,没看出来,农家有宝器,只是不自知。

军持是一种盛水器,名称源于梵语“knudika”的译音,意思是“瓶,水瓶也”。

军持最早是佛前供花所用器物,东汉末年,佛经的汉文译本问世,其中有记录瓶花供奉的经文。成书于公元197年的《修行本起经》有记:“有一女持瓶盛花,佛度光明,彻照花瓶,变为琉璃,内外相见”。

花供养是佛教六供中的首位,琉璃宝瓶为佛教七宝之首,器型为信众仿制,是为军持。

军持佛前供花,逐渐成为中原佛教的例供。

在敦煌壁画“玄奘取经图”中,佛教研究者又发现军持的另一种用法,那就是比丘十八物之一。著名的《大唐西域记》中也有这样的记载:“捃稚迦,即澡瓶也。然则军持之名,捃稚讹文,又省迦字。释家以之洗手,故曰澡瓶,亦曰净瓶。”

因此,除了军持这种叫法,这类瓶子还可以叫做“澡瓶”和“净瓶”。

竟然能在拜访尚香梅时发现一尊军持,算不算意外之喜?李承经过她的身边,单手抄起这尊铜器。

入手很重,里面装着大半壶的水,估计是给鸡窝喂水的。

铜瓶太“凄惨”了,瓶肚子两边瘪下去,很像被人放在地上狠踩了一脚,瓶颈也有些歪曲,好在没有折扣和破漏,应该还能修复。注口用松木棍塞进,流口直接用破布堵住。

李承将两处的破塞子拔掉,又将铜瓶中的水倒掉,这下轻了许多。

对着阳光看看,铜瓶表面大部分呈黑色,底部有轻微的铜绿,颈部位置估计经常执握,露出灿

烂的亮铜白色。

竟然是一件“传世古”——未曾经过土埋的古董。

铜瓶圈足上錾刻莲花纹,瓶腹双面卍字纹,这应该是一件净手军持。

又将铜瓶翻过来,底部朝上,我去!竟然有篆文!

篆文细密,年岁日久已经有些模糊,可这段经文李承很熟悉,故不用多猜测。

“永久之六道轮回是为苦,生于人间且获弥陀之救则为喜事不问善恶,不拘罪之轻重,凡念佛者皆能往生净土。念佛可速解脱生死,速得禅定,得解脱、神通、圣果、自在。”

最后另起一列,单刻,“说法人慧日”。

“说法人”是佛教禅师的一种自谦,表示我没有带自己的见解,只是将“佛”的话,转述一遍。而信徒往往会尊称这种人为“传法人”。

也就是说,这尊军持,是一个名叫“慧日”的禅师,所用的法器。

慧日是谁?李承越想越开心!

茂名从前有座唐代古刹,灵惠寺,为丝国净土宗三大派系之一慈愍流的祖庭,净土宗另外两大流派为庐山流、善导流,此寺庙最终毁于明中期的“瑶民之乱”。

灵惠寺的创寺祖师,即为唐朝有名的三藏慧日大师。

所谓“三藏”可不是西游的“唐三藏”专用称呼,佛家统指“精通经藏、律藏、论藏的禅师”为“三藏法师”。

再说慧日大师本人,确实有着“唐三藏取经”同样的经历。

三藏慧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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