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岁月 5(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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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珩扫视秦素兰浑身上下,目光再次锁定在她的老款嫁衣上,脑海里疑窦丛生,青石镇为何会突然出现这样一件老款嫁衣?卖衣服的老板哪来的这件衣服?只有这一件吗?

陆砚已经看穿其中关窍,凛然道:“衣服有问题,快去绣花坊!”

如果绣花坊除了这件嫁衣,还新进了其他有问题的衣服,再卖出去,不知有多少人会遭灾!

景珩恍然道:“这是亡人衣!”

他曾在古籍上读到过,人死后,若怨念深重,鬼魂便会附在衣服上作祟,称为亡人衣。因其并非单独存在,而是依附在寻常衣裳上,鬼气被淡化得几不可察,所以先前陆砚和景珩才没有察觉到。

也因鬼魂需要依附衣裳存在,所以亡人衣的作恶本领一般不大,有的甚至放在太阳下曝晒数日,便能消解其祸祟。

但秦素兰身上这件嫁衣却能令人丧失本来面目,随其作恶,其怨念怕是万丈深渊,不可测量。要处理掉这件嫁衣倒也不难,用兜率鞭的三昧真火焚烧半个时辰,多半就能使其消散,只不过衣服穿在秦素兰身上,烧了衣服,她也必死无疑。

秦素兰无辜,景珩和陆砚不忍伤她,但要让秦素兰安然脱离嫁衣的掌控,却不是立马可以做到的。

当务之急是别让其他衣服流出去。

陆砚加强银光阵法,将不语剑的剑鞘悬在秦素兰头顶,暂时镇住她。景珩知其用意,对万载雪道:“你娘子出不来,你别动阵法,我们去去就回。”

两人对青石镇的道路店铺都很熟悉,很快来到绣花坊,只见门窗紧闭,阴风飒飒。

景珩心中顿生不祥预感,缓缓推开门,“吱呀”一声,里面除了昏暗无光,别无他样,各色各样的衣裳或摆在桌子上,或挂在架子上,琳琅满目,教人眼花缭乱。

这里衣服太多,一眼看过去,根本无法看出哪件衣服异常。

里面没有任何声音,连平日喊得最大声的伙计都没出声,静得出奇,静得诡异。

景珩往前踏两步,高声道:“老板,做生意嘛?”清朗的声音回荡在整个绣花坊,更显得静悄悄。

陆砚拉住景珩手臂,眼睛示意往地上看。景珩低头看到地上有三滴未干的血,再一抬头,整个绣花坊的屋顶竟然都挂满了衣服!

不,不是挂,是那些衣服如人一般挺立。

全是亡人衣!人死时所穿的衣服!毫无声息。

景珩头顶这件黑色衣裳的裤腿里缓缓流出一滴一滴鲜红的血液,浓烈至极,景珩和陆砚倏地后退数步,确保血不沾衣。

很快,屋顶每一件衣服的两个裤腿或裙摆都在滴血,一滴,两滴,五滴,十滴……滴滴答答。很快,血滴得愈来愈急,愈来愈猛,淋漓而落,昏昏惨惨的绣花坊顿时如在下血雨!极其阴森恐怖!

哪来这么多血?

必然都是在绣花坊的掌柜伙计客人的血,景珩扼腕叹息,终究还是来晚了一步!

忽地,从衣裳里三三两两落下人来,砸在地上,那简直不能称为人,被吸干了血,面容凹陷,皮肤褶皱,只剩皮包骨,惨不忍睹。

陆砚祭剑使无忧剑法,剑光流转,砍碎一件件亡人衣;景珩持笛吹奏安魂曲,使亡人衣上的魂魄安息,减低其杀伤力,亦是为了让今日无辜惨死的人灵魂得到安息。

景珩先前对秦素兰吹奏清心曲无效,是因为清心曲得是对心神受损之人吹奏才有用,但秦素兰是衣裳作祟,控制其行为,而非鬼魂附身,所以无效。若是吹奏安魂曲,便可直接对嫁衣奏效。

厮杀一阵,亡人衣被砍得七零八落。忽然外面传来一阵嘭嘭嘭的声音,景珩出门一看,竟然是秦素兰龇牙咧嘴地气势汹汹蹦跳而来。

她身后紧跟拿着不语剑剑鞘的万载雪,满面愁容。

不消说,定是万载雪可怜秦素兰痛不欲生,取下不语剑剑鞘,使得银光阵法消失,秦素兰才会逃出来。

万载雪愁眉紧锁,眼含苦泪,对景珩哭着道:“素兰一路来这,没有杀人!她每每要伤害别人,我都拦着,她看了我,不忍心对我下手,所以没有杀人,她没有杀人……她还有一点理智的。”

景珩一面恨万载雪蠢笨感情用事,另一面又感叹他用情至深,竟然不惜用自己的肉身挡在秦素兰面前,还数次强调秦素兰没有杀人,唯恐景珩一剑刺死秦素兰。

景珩微微点头,让他安心。

绣花坊里面的亡人衣突然停止了和陆砚厮杀,纷纷飞出来,围绕在秦素兰身边,如俯首称臣。看来秦素兰身上的嫁衣是这群亡人衣的领头羊。

要彻底解决所有亡人衣,就必须解决嫁衣。

夕阳西下,日色昏暗,景珩环视一圈阴森诡秘的亡人衣,心道,青石镇在灵气充沛的无忧山脚下,一般邪物不敢闯入,这些亡人衣从何而来?

他感觉背后有一阵阴风袭来,连忙侧身避开,回头竟然看到朝天峰的宋简师弟。景珩还记得此人之前莫名其妙对自己表白,还说他只比陆砚差一点,实则是个法术低微只会讲大话的草包。

难道他以为景珩独身一人,竟想强取豪夺?

朝天峰的心隐道人最是严苛,不允许门下弟子私自下山,宋简怎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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