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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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是在笑,但语气却隐含嘲弄。

南鹊清楚地听出,他在暗喻他和垣珩。

幻境里的萧彼说过,黎七夜从不耽于情爱,与垣珩合作也是为了各自的仙门,也许从一开始,黎七夜的确心无旁骛,但在后来的朝夕相处中,在垣珩对他频频示好时,他又何尝没有选择对垣珩产生过期待?

倘若至始至终都没有一丝波澜,不至于现在心死如寂。

那垣珩呢?

那些被黎七夜视为居心叵测的举动和言语,究竟是他别有目的,故意而为之,还是在中途,情不自禁付出了真心,才会在黎七夜死去后,幡然悔悟?

也许只有他们两人自己才能知晓。

但眼下最重要的,是该用何种方式稳住黎七夜。

察觉到南鹊的算盘后,黎七夜便不再和他多费口舌。

手一抬,随之浮现的,便是那口盛放着章蕴身体的棺材。

南鹊刚才的感觉没有错,这里的七夜花之所以开得绚烂,恐怕是因为当初黎七夜便是化身于此,若想招魂,这里才是绝佳的地点。

眼前的黎七夜,还不算是真正地复生,不然他不会还要继续开启生魂祭。

方才所见的忌日所在,只是用来绊住那道者的幌子。

随着黎七夜进行仪式的最后一步,原本平静的月光下忽起阴风阵阵,章蕴不省人事,也在此时揪着眉,溢出几声低吟,似是十分痛苦。

无数被困于此的死魂不断在风中嘶鸣哀嚎,压抑窒息的气息逐渐逼近,有几道怨毒不甘的影子甚至跃跃欲试,三番两次从南鹊眼前飘过。

活人的气息,只会让它们产生将其撕碎的疯狂念头。

就是此刻!

南鹊展开手指,一直被他握在掌心的那只千纸鹤发出灼痛的温度,缓缓悬停在空中。

下一瞬,一条灰衣身影凭空而现,灵力所至之处,无不震碎四面八方涌来的恶意死魂。

“吴兄!”

南鹊不等看清那人面容,就已绽开笑颜。

“嗯。”

熟悉的声调落下,那道者身形样貌方才入了眼。

那只藤精并未发现,早在他们相遇之际,这道者就给了他一只千纸鹤,以防再次走散之需。

这也是南鹊敢去滴血牌位的原因。

他相信对方能循着那只千纸鹤找到他。

“他不是垣珩,应该只是黎七夜的一点怨念!”

此刻等到了人,南鹊立即就向道者告知他的发现,好叫对方及时想出应对之法。

残存的怨念,相较于黎七夜本体,自然会有些孱弱。

而这也引得黎七夜止了笑意:“我早该杀了你。”

与此同时,藤精猛地窜出,势要为主人拖住这突然闯入的破坏者。

“主人,他们交给我。”

无数树藤拔地而起,手腕粗的大小即可困缠对手,也可作锋利剑刃将其刺穿。

但这在道者面前还不够,何况它之前就暴露过它的致命弱点。

藤根断成一截又一截,然而树藤最大的优势便是生命力顽强,断之不尽,取之不竭。

道者无意与他纠缠,看准时机越过精怪,直找背后主导。

“来得正好!”

黎七夜似乎也做足了准备,在道者身形闪现之际,一股淡青色气雾飘散出去。

是毒!

一直以来,黎七夜运用的只是垣珩留下的幻术,他真正的法宝无疑是毒功,此刻但凡是被沾上一丝半沫,也会即刻毒发身亡。

幸而道者出手之前,已然将南鹊放置在了所设结界之内,藤精攻击不进,毒也无效。

南鹊见那股青雾在结界外停滞不前,屏住的呼吸便松开,还未再次关注战圈,先听到藤精气势汹汹的怒骂。

“你们这两个讨厌的人类,七夜花你们也摘到了,等还魂仪式一结束,你们大可从此地离去,为何非要与主人为敌?”

南鹊看它满身愤然,道:“你可知,你家主人的复生,是要牺牲旁人的性命为代价?”

“那又如何?”

藤精理直气壮,“我只要主人活过来。”

“……”

和一只藤精讲生命的不可代替,显然它也理解不了。

南鹊不再与它争辩,转而看向远处铺天盖地的青雾阵法。

是毒阵!

飘到南鹊这里的只是极小的一部分,真正的杀机在那道者身上。

黎七夜早在七十多年前便是仙界的顶尖毒修,他布置的毒阵自是不容小觑。

“生魂祭仪式一旦开启,谁也阻止不了。”

青雾将灰衣身影层层裹挟,黎七夜淡笑出声。

南鹊很快就知道对方为何这般胸有成竹。

只见章蕴的眼睛半睁,眼神空洞,原本还存有最后一丝意识似乎也无力挣扎。

道者与黎七夜的打斗丝毫没有影响到这场仪式。

黎七夜用的是垣珩的身体。

该怎么做?

南鹊焦急之时,毒阵忽地响起了动静,一股前所未见的灵力冲出,竟生生将漫天的毒雾破开。

饶是黎七夜,见状神情也是大变。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嗓音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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