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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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者那边情况如何。

“你再好奇乱看,当心我杀了你。”垣珩玩世不恭的笑声传了过来。

如同草木一折就断的脆弱少年,闻言转眸看了过去,清润双眼中却并无多少惧色。

“你要杀我,早就杀了,不会等到此时。”

南鹊语气笃定,但并不强硬,实则也是试探。

“说得不错,但你要是一不小心惹恼了我,我还是会随时杀死你。”

垣珩也许听得出来,却并无掩饰,毕竟他杀死眼前这个少年,比折断一根树枝还要简单。

于是,南鹊不再说话。

他还不想真的惹恼垣珩,而且,今晚的垣珩,似乎有些隐隐的不对。

但哪里不对,南鹊一时又说不上来。

有些怪异的垣珩没有进行还魂仪式,而是望着月光下的七夜花,神情似乎少见地怆然。

“开始吧。”

他淡敛起之前的表情,仿佛方才一瞬,只是南鹊不慎窥见的幻觉。

说完这句,那只在打斗中无形消失的藤精又不知从哪里走来,整根藤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南鹊不清楚它在说什么,但听起来应该很高兴,还过去用“手”扑了扑垣珩。

垣珩轻笑一声,也碰了碰它的“手”。

“它有名字吗?”南鹊忽然问。

垣珩抬头看他一眼:“没有。”

“为什么不给它取一个。”

“没空。”

“听闻黎七夜喜爱树木花草,若是他在,定不会这般敷衍。”

垣珩笑道:“你想说什么?”

南鹊看向他,忽道:“其实你不是垣珩。”

不等垣珩回答,他又道,“你是黎七夜。”

这句话一出,夜空中的风似乎都寂静了几分。

垣珩一直含着笑,陪着那只藤精玩闹了一会儿,才对南鹊道:“你在胡说什么,黎七夜早就死了。”

“是早就死了,但又被垣珩用生魂祭之术救活,代价是他的命。”

南鹊也是方才一瞬,忽然凑齐了所有怪异之处,想到这种可能。

垣珩擅用幻术,好艳丽风雅,而黎七夜生性温淡,喜花草树木,又因亡故后润泽北泽,这里的树精藤怪对他格外亲近。

这个结界内,虽然有垣珩留下的幻术,但其实多跟生魂祭术法有关。

垣珩和黎七夜结为道侣之后,互相也一起修行过,对彼此的独门道术不说有多通悟,但学以致用应该不成问题。

唯一一次现身,也借助了树藤的力量。

“那又如何?”

垣珩挑了下眉,看向他。

能说明什么?

“你当时还说了一句话。”

当时的垣珩说——“若是以我过往的修行,怎可能在你等手下负伤?”

南鹊起先是觉得垣珩蛰伏北泽七十几年,又一心策划黎七夜的复生,必是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

后来细想才觉不对,无论如何,垣珩的修为不可能还会出现倒退。

“就因为这句话?难道不可以是我不甘言败?”

垣珩仍是笑:“你别忘了,生魂祭用不上我的命。”

“垣珩的个性,的确有几分高傲。”

旁观这六场幻境以来,不难发现这一点,纵使在黎七夜面前,垣珩也不曾彻底坦露心迹。

而下一句……

南鹊顿了一下,才道,“是你杀了他。”

随着这五个字落下,空气里的风也好似没了,周围一片寂静无声。

面前的垣珩一点点卸掉笑意,摘下故作的温柔神色,敛起一切情绪,变得没了表情。

“我为何不能杀他?”

他声调静静的,竟透着一丝古怪的微扬。

好似疑惑,也好似在不解反问。

“他杀死了我,我杀死他,不是很公平么?”

陡然生凉的声线,听得南鹊耳膜似乎都被清冷的月光刺了一下。

在黎七夜的视角,垣珩与他结合不过是各取所需,这个过程充满了虚情假意,到死都带着算计。

“我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他用我的命壮大了他的无妄三千,而我,却害得枫袖山庄上下百条性命惨遭横祸,日渐凋零。”

清寂嗓音潺潺流泻,如水般清凉,如海般怨毒。

南鹊盯着面前这张长着垣珩面容的脸,却真切地感受到了属于黎七夜灵魂满怀的冷恨。

手心不由地握紧,捏出了冷汗。

“可你有没有想过,你中毒之后在枫袖山庄见到的场景,或许另有隐情?”

当时的垣珩,接到枫袖山庄有人叛乱,便带人前去镇压,只是恰巧黎七夜不在,又因为萧彼的事,两人生了些隔阂,没有及时告知黎七夜,也有不愿率先向对方低头的意思。

等黎七夜带伤赶来,便见到垣珩在枫袖山庄大开杀戒的一幕。

南鹊的话,却让黎七夜好一阵讽笑。

“他垣珩不想在仙界落得杀道侣夺仙门的恶臭名声,自然要师出有名。”

“但……枫袖山庄并没有因此灭亡。”

南鹊愈发肯定黎七夜和垣珩对彼此的误解之深,比如垣珩若真是想将枫袖山庄纳为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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