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咬人(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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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连转行都不想啊!

白绒撅了噘嘴,站起身来,握紧了那根绳索。

再看一眼绳子那头一百九的陈哥,他是真后悔这些天挖空心思保养了手。

现在好了,死皮去掉了,肉更嫩了,被那绳子一割,更痛了。

偏偏这个苏真华还在一遍遍地发号施令。

“再用力拉,上去啊!”

“拉紧了,他不是维护你么,你要是把他给摔残废了,他可要伤心了。”

白绒咬牙拉着,都能听到自己手心肉被割裂的声音。

血一点点渗出来,聚成一滴落在地上。

白绒从小是被家里宠着长大,长大后当医生,虽见过许多受伤的,其实自己却没什么受伤的机会,连创可贴都没有用过。

于是这种痛就更加难以忍耐。

但他还是忍着。

能不忍吗?陈哥还在上面呢!

真想报警啊!

但在苏真华这种人面前,他连报警的机会都没有。

白绒那双柔和的眼睛现在露出些怨怼,眼皮死死向下压着,上面一层细密汗珠。

忽然,他的力道松了一下,那边便立马传来陈哥杀猪般的惊叫:“啊!”

白绒心里一惊,赶紧用力再次拉紧。

那边陈哥余悸未消的样子,却还在喊:“苏老师,你就放了小白吧,他年纪小,不懂事,以后我会教他的。”

苏真华大喇喇坐在椅子上,修长手指上拈了颗红彤彤的草莓。

他把那草莓屁股上的叶子一片片撕了,看着白容,慢条斯理地:“他年纪小?那你是在嘲讽我年纪大咯?”

那边陈哥已经不敢再说了。

而白绒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白绒的耳朵开始耳鸣,手也已经麻了,力气到了极限。

这是要出人命!

白绒想到可怜的陈哥,眼眶一下子就红了,眼里也沁出一层泪,面上早已泛起厚重血色。

但他还在挣扎着,白皙的手上冒出青筋。

苏真华把视线从高空中转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他有些发愣,刚巧白绒把脸转过来,问他:“可以了么苏真华?”

苏真华手里的草莓落到了地上。

他愣住了。

明明面前的这人没有发怒,甚至很好欺负的样子。

可苏真华不知道怎么的,就是觉得有点怵。

面前的白绒长身直立,身上的白色打底T已经被绳索蹭脏了,一阵风吹来,掀开那T恤的一角,露出一节莹白的腰。

他的脸上也沾染了灰尘,不久前还充满狡黠的眼里现在泪光点点,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怨愤和嫌恶。

树林里风大,一片桃花落在他唇瓣。

他一只手拉着绳子,伸出一根白皙带血的拇指狠狠一擦。

唇微微一动,那桃花随及落下,粉嫩美好的颜色已然沾上了血的红。

而白绒那唇上也多了一抹血色。

触目惊心。

苏真华在那一刻真切地感觉到了窒息。

他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眼前全是粉色沾血的唇,脑袋空白一片。

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朝白绒走近了一步。

还鬼使神差地伸手把白绒唇上的一点血色给抹了。

血沾到皮肤,有种凉凉的感觉。

苏真华恍如初醒,抹了血的手背到身后轻轻捻了捻。

一种奇怪的触感残留在心头。

他直直看向白绒的眼睛,被白绒眼尾的红给刺了一下。

苏真华敛了视线,故作镇定地重新扬起下巴:“行了,把地上草莓捡了吃了我就放过你。”

白绒没说话,依旧用红了的眼睛看着他。

苏真华移开视线,伸脚把那草莓给碾碎了,抬眸冷冷地剜了白绒一眼:“知道我的手段了,以后就别多管闲事,先掂量掂量自己能不能受得了后果!”

白绒没说话,他痛得双手打颤,脑袋也晕乎乎的。

但他没有立马完全扔掉绳子,而是小心翼翼一点点把陈哥放下来。

绳子一松,落下去的时候粘着血肉。

他“嘶”了一声,不再看血肉模糊的手心,用手背一擦眼尾。

“苏真华,我知道你什么意思。”

“我和他已经绝交了,你要是追不到他那是你自己无能,以后别再把气撒在我身上,更不要为难我的朋友。”

“如果再有第二次,你记住,兔子急了也咬人。”

苏真华看着他突然锋利起来的眼尾,又愣了一愣。

但他马上恢复了邪佞的笑意。

“你要这样,那以后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说话间又再次扫了白绒一眼。

白绒手上血红一片,很刺眼,也很撩人。

苏真华喉结沉了沉,又看了好一会儿,才说“还有,你没资格提他”,随后带着人浩浩荡荡地走了。

他走后,导演赶紧让陈哥带白绒去医院。

白绒却不动,只向导演提出辞职。

导演没说话。

陈哥懵了,拉了白绒一把“小白!没人要你走,这都不是事,你别这么心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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