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是他?还是他?(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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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病,秋去冬来,生生熬到了来年春天,才渐渐稳定了病情。

卫恒解释不了陈子衿的忽然昏迷,他问了阿姐和吉叔八百遍,把陈子衿那天的所有事情推演了无数次,都找不到这次发病的原因。

悬崖,山风凛冽。

灰色的、破旧的长衫,背握双手,手指苍白,左手腕隐隐有一抹红色。他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是消瘦的,是单薄的,是清冷的,山风穿过他的衣角,哗哗作响。沉稳笃实,高山仰止,他只是站在那里,却让人有一种稳稳的心安。

泪水不知不觉划过陈子衿的脸颊,找了这么久,千言万语,千头万绪,却不知从何说起。

他不动,她亦不动。

他不言,她亦不言。

山风凛凛,他的衣角和她的衣角都在山风中卷起又落下。

“何苦?何必?”他温言。

“跟我走吧。”她带着哀求。

“我不愿意,你知道的。”他微微叹口气,口气疲惫。

“我可以。”她的声音在微微颤抖。

沉默良久,他终于微微侧了侧头,似乎忍不住想看看身后的她,终究又停住了,生生把头又扭了回来。

她不敢言,不敢动。

“确定不走?”

“你相信我。”

“真是疯了。子衿,放弃吧,没有人可以。”停顿片刻,他似乎在艰难的抉择:“不要无谓的消耗自己的生命。你知道的,我更希望你能做回以前那个洒脱的你。”

“希望我走之后,这个江湖能恢复往日的平静。”没有丝毫犹豫,干脆利落的从悬崖边一跃而下。

陈子衿一丝犹豫都没有,紧跟着一跃而下。背后一袭红绫飞来,堪堪缠住她的腰部,止住了她的坠落。

她拔出匕首,头都没回,反手从红绫上划过。红绫断裂。就这么一瞬间,那个灰色的身影似乎越来越远。她不哭,眼泪会让她看不清他,找不到他。她只有一个信念,一定要追上他。

山雾飘渺,他回头,冲她喊了两个字。蓄满双眼的泪水终于流下,模糊了她的双眼,她终于看清了,他说的:“回去。”

回去,她想,她怎么回去?从遇上他开始,她就回不去了。

一声呻吟。

阿姐惊喜的声音:“子衿,你醒过来了。”

陈子衿慢慢睁开双眼,泪水顺着眼角缓缓流下。

“子衿,子衿,你是不是哪里痛?”阿姐有点慌,“我去叫卫医生。”她急急忙忙跑了出去。

陈子衿想说我没事,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她知道吐血,嗓子可能受损,一时发不出来声音也是正常。

一群人跟在卫医生后面涌了进来,陈子衿微微垂眸,随后仰头,冲卫医生指了指自己的喉咙。

卫恒秒懂,皱着眉头对后面的人说,“你们先出去,我先检查一下她的身体。”

陈子衿勉强扯出一抹微笑,卫恒还是这么懂她啊。她的心很乱,很累,她想静静。

卫恒什么都没有问她。

很久很久之后的某一天,一个风和日丽微风徐徐的下午,卫恒和她在暖洋洋的园子里晒着太阳,来福在她脚边打着呼噜。

卫恒觉得氛围刚刚好,出于一个医生该死的好奇心,他实在想知道她那天为什么晕倒?

陈子衿摸了摸来福溜光水滑的大脑袋,来福舒舒服服的发出了呼噜呼噜的咕嘟声。她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心神激荡。

卫恒默默的看了看她放在手边的两张素描,是两个截然不同的男孩的脸,唯一的相同之处都是有着细长的温和的眼睛。

“卫大师,你算算我跟这两个哪个有缘?”陈子衿闭上眼睛,脸朝着太阳,真暖和啊。可什么心里阴冷阴冷的。

卫恒撇了撇嘴,就知道这小狐狸叫自己来肯定有事。他拿起图,仔细看了看,“哪方面的缘?”

“别问。”揪了揪来福的长胡子,来福很不满意的嗷了一声,亮了亮厚实的猫爪,展示了自己的雄风,然后啊呜一声的跑了,顺便踩了卫医生一脚。

“问就是我也不知道。”

狗东西猫仗人势,卫恒觉得自己思维有点混乱。摇了摇头,拿起了两张画,横看竖看了半天,指了指其中一人,“这个吧,好像稍微帅一点点。”

沈思宁,陈子衿拿起沈思宁的素描,画上的人是忧郁的,若有所思的,是啊,这是她看到的沈思宁。又拿起另外一张,忧郁的,冷冷地王守一。如果单从气质上看,陈子衿倒是觉得王守一更像灰衣人。

是他?还是他?

“卫恒,你信前世今生吗?”

“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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