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诀别（2 / 3）

梧山再无干系！”白华为了阻止九天继续自残，大声喝止。

九天不再挣扎，看着白华，挤出一个笑容：“多……谢大师兄……”

她用尽全力站起，白笠要上前扶她，她摆摆手：“没事。”

九天站稳后，向四人弯腰鞠躬：“我本名九天，今生有幸结识大家……多谢师兄们这些年的照拂……师尊的谣言我定会解决，绝不会让师尊受屈！各位，后会……无期。”

直身抬头，她望向白笠，二人四目相对。九天冲他会心一笑，像在对他做最后的告别，而后转身消失了。

此刻，天空突然下起了雪，白笠红着眼，看着空中缓缓落下的雪花。虽然他努力地仰着头，但眼中的泪水早已簌簌流了下来。

九天，直到你离开我才知道你的名字。

是永别吗？今生还能否再见到你？

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我本名就叫白笠呢……

九天没有再回龙宫，她偷偷潜入进天宫后花园，随着儿时的记忆，找到了枉生池。

“就是这里了。”

枉生池的池水依旧光亮清澈，闪着金光。

九天看着仙气流动的法障，回想起她与晖煜初见那一天。

眼泪不自觉地汹涌而出，心痛得令她无法呼吸。

如果那日，我老老实实地在大殿前等着父母，该多好。九天心想着，苦笑一声。

她不自觉地轻轻触碰了一下法障，手指顺利地穿了过去。随后，她意识到师尊可能会察觉到，连忙收回了手，一脚踏了进去。

此刻，沉睡在冰床上的晖煜突然睁开眼睛，惊悸道声：“小九！”转而便消失了。

晖煜出现在枉生池法障边，看着九天拖着带血的腿一步一步走向池边。他发疯一般拍打着法障，呼喊着她的名字：“九天！快回来！九天！不要！”

他从来没有如此失控过，也没有如此恐惧过，更没有如此绝望过。

他是天地四方的神明，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所有事皆在他的掌控之中，如今却无能为力。

而九天，在法障里，却听不见他声嘶力竭的怒吼。

她隐隐感觉到，他就在身后，但是她不能回头，一只脚浸到池中。

池水出乎意料的温暖，她将受伤的腿向池中迈了一步，浸到池水的伤口竟然感觉不到疼痛了。

原来灰飞烟灭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

九天的心逐渐平静，缓缓向池中走去，池水渐渐淹没了她，往事如同过场，一幕幕出现。

最后，回忆定格在晖煜那张平静的脸，低声说出“未曾”二字。

九天绝望地闭上眼，任凭池水吞噬着自己。

晖煜，如有轮回，下一世让我做那个系铃之人吧……

法障外，晖煜眼睁睁地看着九天一点一点地消失在枉生池中，池水慢慢恢复了平静，只剩下通往池边地上的一条血迹。

他扶着法障，手中紧握着九天留给他的赤凤羽红带，撕心裂肺的感觉使他捶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息，再也喊不出声音。

分开有多痛，心里就有多爱吧。可惜，他明白得太晚了。

紧接着，晖煜头部一阵刺痛，感觉到脑海中有关她的记忆正在逐渐消散。

晖煜万分惊恐，慌乱起身，将手中赤凤羽化成虏血剑，纵身从上至下削平池边一块最大的岩石，飞快地在石上刻着——“吾之爱妻九天，葬于枉生池，一世缘且勿忘。”

划下最后一笔之时，晖煜捂着胸口吐出一口鲜血，溅在岩石上。

他身体靠在石边，精疲力竭地慢慢滑落坐下。

从未飘过雨的天宫仙界，顷刻间下起大雨。

雨水拍打在晖煜的脸上，他双目空洞地盯着手中的红带，缓缓闭上了双眼。

九天啊，对不起，我要忘记你了……

天宫一直在下雨，凤帝发怒，勒令雨师尽快使雨停下，如果天宫的雨水泄漏人间，那人间便会洪水滔天，成汪洋一片。

雨师亦不知是何原因，只得尽力收集天宫的雨水，将人间的灾害降至最低。

大雨下了三天三夜，仙界开始流传，是因为关于凤神的流言蜚语亵渎了神明，早已经化身山河风雨的天神震怒，惩戒苍生。

说也奇怪，谣言里那关门弟子是谁没有人能说得清，因为凤梧山根本没有这号人物。所以，全当是莫须有的事情。

至此，再也无人提及有关凤神的谣言。

晖煜在枉生池的岩石下昏迷，直到雨停才清醒过来。

他浑身湿透，捂着自己的头，发现手中握着他的赤凤羽红带。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自己怎么会在这里？

他艰难地站起，驱散了身上的雨水，整理好衣衫，回头看到岩石上自己刻下的文字。

吾之爱妻……九天。

他看着